华政

韩国剧韩国2015

主演:李沇熹,车胜元,李星民,金载沅,白成铉,严孝燮

导演:金尚昊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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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6-19 04:48

详细剧情

电视剧《华政》讲述了李氏朝鲜王朝贞明公主波澜起伏的一生。在该剧中,车胜元将饰演朝鲜皇帝光海君,剧中,他将被金载沅饰演的仁祖废黜,这也是车胜元时隔一年再次拍摄电视剧,将于今年4月接档《闪耀或是疯狂》开播。

 长篇影评

 1 ) 名利场之四 凛冬

华政 名利场
第四篇 凛冬

当冒烟的火山在眼前爆发,眼前烟雾缭绕,原本埋头做工的人们开始四散逃离,采石现场一片狼藉,命运坎坷的朝鲜公主还不知道,这仅仅是她曲折人生的开始,或者说,只是有了一个不算艰难的开端,因为她有了两个伙伴。虽然都是男孩子,但都是苦出身,是为她着想的人。当剧情主线分开叙述,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一面是为保护贞明公主安全离开,公主殿跟随公主离开的尚宫与宫女全部殒身不恤,在逃亡最后的时刻,特地留在那艘火药船上,由平素疼爱公主又爱跟她斗嘴的崔尚宫引燃了火药……在冲天的火光中,追随而至,要灭口的李尔瞻也只能认为是公主与宫女们死在了那艘引燃的火药船上,没能逃走。可是,被崔尚宫安排上传的贞明公主却晕倒在那艘小船上,随船漂流到了海上,被奴隶船搭救来到了东瀛,成了为矿山挖苦采石的童工。另一面则是光海君想要重新启用罢相李德馨,希望跟他探讨出有希望的朝政,可是在朝鲜财势最高家门之主姜周愃的安排之下,却在李德馨的住处见到了让他触目惊心的物件:先朝宣祖大王的病簿日志和勘验尸体的相关记录,顿时如五雷轰顶。

由时间重要性来看,贞明公主既被剧本特别设定为火的主人,日后将会成为朝鲜大地的主人,她在流亡中来到火之地,与水火之地的人们一同生活并成长,也是命数所定,无法避开,这番生存劫难也仅仅是她传奇人生中的一件小事,值不得作为大事记,因为公主一定会活下来,否则就不会有以后的故事。因此,剧情可延后再议,目前最重要的却是知晓父亲死难实情的光海君的确切态度:

究竟是事后确认还是特意导正?由于关系到为王者的道路和选择,对于剧情发展来说非常重要。

在分析光海君的抉择之前,先要解释一下李德馨其人其事,作为与光海君亲近的李德馨,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会与光海君李珲如此亲近?由于史书当中节录相关人员名单较长,这里仅节选与李德馨有关的部分作为参考,有兴趣的读者可根据著录标记与史书对照查阅,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说明:

节选自【朝鲜王朝实录·明宗实录·新件】

以下引用

万历壬辰之变, 春秋馆及星州、忠州分藏先朝实录, 尽为兵火所焚。 独全州所藏获免, 移安于海州, 又移安于宁边, 又移安于江华。 上命春秋馆, 依此本印出三件, 旧件则藏于江华之摩尼山; 新件则分藏于春秋馆及安东之太白山、宁边之妙香山; 草本一件则藏于江陵五台山。 旧件凡五百七十六卷, 新件各二百五十九卷, 妆结有大小故也。 是役起于癸卯七月, 终于丙午四月。【前后官并录。】
大匡辅国崇禄大未议政府领议政兼领经筵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观象监事世子师 臣李德馨。

引用完

意思是说:

万历年间壬辰年的变乱,(朝鲜)春秋馆安排星州、忠州分别藏有先朝(此前所记录的古代朝鲜李氏王朝史书)实录, 都被兵火所烧毁。 唯独全州所收藏(实录)免于兵火劫难, (实录)移置安放在海州, 又移放安置到宁边, 又移放安置在江华。 王上命令春秋馆, 依照这个版本印出三件, 旧件则藏于江华的摩尼山; 新件则分别收藏在春秋馆和安东的太白山、宁边的妙香山; 草本一件则收藏在江陵五台山。 旧件共计五百七十六卷, 新件各二百五十九卷, (因为)装订导致有大小的原因。 这件事发生于癸卯七月(宣祖36年 1603年 万历31年), 终结在丙午四月(宣祖39年 1606年 万历34年)。【前后参与官员一并记录名单】

大匡辅国崇禄大未议政府领议政兼领经筵 弘文馆 艺文馆 春秋馆 观象监事 世子师 臣李德馨。

这是一则宣祖年间重修朝鲜王朝实录的相关记录解释文字,从记录情况来看,刊印史书的人,要做到的是重新刊印只留下一个版本的史书,即为全州版。全州当时被安排收藏史书,是因为李氏王族的本贯就在全州,是王室的发源地和老家,因此要在根本所在之处留下相关记录,却未曾想在倭寇入侵朝鲜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李氏王族老家的这一版本,实非安排者所能料到。但也就因为这样,李德馨当时的身份得以确认。因为记录中特地提及经过兵火战乱之后的史书究竟如何整理,如何找回,如何刊印重新安排的过程,并注明时间起止日期,为慎重起见,又附上了相关人员名单。排在名单之首的人,就是李德馨,因此在这里,查阅史书的人们得以确认在宣祖朝末年,李德馨究竟担任何种职务和确切的职责范围究竟是什么:

此人不但负责管理经筵、弘文馆、艺文馆和春秋馆,还负责观象监,可见此人不仅擅长理学,也通术数。

这与剧中特地交待他在年幼时,跟随有预测未来的老师一起见到过“凶书”的撰写者格庵南师古,因为知情后感到沮丧害怕,又聆听师傅教诲一事相吻合。可见,作为观相者,作为预言者的徒弟,李德馨有资历,有经验,有根本,确实可在乱世之中作为国之栋梁。在名单记录的头衔中,最后一项居然是世子师,对照剧情来看,这就能解释为何在本剧之初,在预感到有可能出现王位之争以后,光海君会找到李德馨,苦苦哀求他在史书方面做文章,要求他去春秋馆处理相关事宜:

这不仅是因为光海君特别信任李德馨,也是因为李德馨本就是世子的老师,在春秋馆与观相监都有职权,可任意进出,参阅并取用相关资料。

由此可见,在光海君还未即位,宣祖朝朝鲜国政秩序开始恢复之后,李德馨就是可随意出入春秋馆的堂上官,对照剧情来看,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在与大妃金氏见面时,大妃称呼他为:

-大监~

通常来说,区分正三品的堂上官与堂下官有区别,正三品堂上官之上,包括正三品堂上官,统称为大监,正三品堂下官之下通常称为:大人。以此称呼来看,李德馨的官职早已位居人臣前列,还在正三品之上。那么,在光海君即位前后,李德馨又是怎样的情况,在朝中地位如何?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进行对比说明:

以下引用

宣祖 221卷, 41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11번째기사

○完平府院君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行判中枢府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宣祖 221卷, 41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第十一条记录

○完平府院君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行判中枢府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内室)。

以上内容为宣祖弥留之际,进出内室的大臣名单,李德馨排在众人之间,不争先也不靠后,完全是依照职位高低顺序前来觐见。之后还有相关记录,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8번째기사

○左议政许顼、右议政韩应寅、 完平府院君 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 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卷, 卽位年(1608 戊申 / 명 만력(萬曆) 36年) 2月 1日(戊午) 第八条记录

○左议政许顼、右议政韩应寅、 完平府院君 李元翼、领中枢府事李德馨、鳌城府院君 李恒福、行判中枢府事尹承勋•奇自献、行知中枢府事沈喜寿相继入(内室)。

如果将相关史书资料专门对照日期来看,是不是非常有趣?这是同一天的记录,却出现在实录当中两代君主言行的不同书册之上,全因为这是王权交替的特殊时刻。若为承嗣者,每一位君主的即位年即为前一位君主的当朝末年。比对剧情来看,1608年既是宣祖末年,也是光海即位年,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年代。在臣下相继入内之时,都有李德馨在内,可见他当时确实受到重用,在朝中留有一席之地。在此之后,到了光海君即位后的第六年,即为光海君五年,出了永昌大君李㼁被诬逆谋一事,要废除嫡出大君的位置,当然非同小可,朝臣会有争议,因此会出现争议的种种记录,撇开争议不谈,这里专门确认李德馨上书辞职的日期,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68卷, 5年(1613 癸丑 / 명 만력(萬曆) 41年) 7月 8日(甲子) 4번째기사

○领议政李德馨上箚辞职。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68卷, 5年(1613 癸丑 / 명 만력(萬曆) 41年) 7月 8日(甲子) 第四条记录

○领议政李德馨上箚书辞职。

以上记录即为李德馨辞职的确切记载,在此之后,虽然还有反复,但李德馨被罢职已是定数。上书辞职的原因就是因为永昌大君李㼁被诬逆谋一事,怨气非常大。通常在提到李德馨其人其事,都会专门提到他的生卒年:1561-1613,可见他死去的那一年就在他从光海朝上述辞职这一年,即光海五年。从史书相关记载来看,李德馨即便是在朝堂之上议论政事,也是思路清晰,条理清楚,并无不妥之处,但情绪比较激动,不太可能发生抱病而死的情况。对照剧情来看,李德馨是在罢官之后,察觉到了宣祖的死因,这才留在了都城附近,为的是核实相关情况,再做打算。没曾想遭遇王上突来此处探望,他又不在家,内室之中,书册任由国王翻看,这才引出杀身大祸。而这一切的主使者,正是姜仁佑之父姜周愃。作为幕后对弈者,他是一个老谋深算的红顶商人,身处最有权势和财力的世家大族之首,作为家族的掌舵人,作为朝中低调为官之人,他都在认定自己是在做祖上已经授权的大事:

以控制朝政来控制朝鲜的经济命脉,对王族对朝政,都采取躲在幕后策划,不在幕前出现的办法,隐身其后处理各种麻烦,采用设计并引导的办法,将事件引向预计的方向。

这就如同是在光海君五年时引导光海君杀汉阴李德馨一事,他不说明不见面但特意在幕后指挥,引得光海君求贤若渴,特意去李德馨住处,这才见到李德馨留下的相关证据记录。事前,正如参与办事的下人所追问的那样:

-那要是王上不这么做怎么办?

谁知姜周愃却笑了起来,直说是:

-他可是不顾父亲,还有兄弟姐妹,执意要为王的人哪~

可见,在行事之前,姜周愃就已经认定光海君成为国王的渴望,要继续就任国王的期待,远远高于他想要维系的手足亲情,与君臣友爱之情,也远大于他的良知,或者说,成为国王的理想与渴望,在目前看来,对光海君李珲来说,高于一切。就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姜周愃才敢于设计并安排此事,为的是除去汉阴李德馨,在他看来,以后若是行事方便,为人刚直,不肯拐弯的李德馨势必会成为姜家的阻碍,甚至是祸患,若是他被王上重用,还会引起更多麻烦,不如及早处理。

那么,在本剧当中,光海君李珲为什么干掉李德馨,难道真是因为他已洞悉李尔瞻与金介屎二人是毒杀宣祖的主谋吗?

从二人对话来看,光海君在知情后先是惊讶到无以复加,跟着是悲痛,继而是确认施毒之法。可是且慢,为什么光海君没有除去金介屎和李尔瞻?

从金介屎从容的态度来看,她之所以会如此紧张,却又故作镇定,也是因为她非常了解光海君的缘故。她很清楚光海君此时极度缺乏安全感,身边缺人,她只要不辩驳,不狡赖,只对王上表达为臣下者的忠心即可,若是身边人是为光海君除去了他即位的危险和阻碍,他又如何能够怪罪对方,埋怨对方害死父亲?实际上,光海君自己对待病重的父亲也是这样做的,他用手掌盖住那碗水不给父亲喝下去,就是不给他续命,要他速死。只是行事之人是他人而非自己,特意毒杀先王这件事若是摆在台面来看,过于直接可怕,这才让他受到了震撼,若是论及父子之情,早在战乱前后,他有过的种种所见所闻所感以后,就慢慢淡薄下来,此后,他对父亲尽到的仅仅只是世子对君父的责任和应尽的义务而已。因此,通过金介屎等人的态度判断,光海君认定他们是能为自己做事,不惜逆天而行的人,既然如此为自己着想,仍是自己的人,对自己而言还是有用,既是如此,就该留下。因此,从光海君对待金介屎与李尔瞻的态度来看,他对待人臣的态度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由此就能解释李德馨之死:他不仅是因为查明真相并被王上发现,才被国王下令暗中除掉,而是因为不协助王上治国,不与君主一路,坚拒合作所致。从李德馨的态度来看,他坚定地表示不跟光海君合作,不支持光海君的行为,甚至表明即便知道自己不同意合作会死,也不答应,就已经是从容就义的打算,并未打算妥协,可见,李德馨作为世子的老师,作为一直想要摆脱格庵预言的人,已经对光海君失去了希望和信心,从心底彻底否定这个人成为明君的可能性,这才宁死不屈,就是不肯协助光海君这样的君主。因此,李德馨被害一出戏,是本剧当中最为惨痛和遗憾的戏份,虽然如此,也仍有希望在。此前跟他一起,想要帮助贞明公主逃离的洪柱元,已经听取了他的鼓励和希望。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日后被拣选为当朝驸马的洪柱元才算是继承李德馨理想和愿望的人。

说到洪柱元,他倒真是连接贞明公主与朝鲜的渠道,当年是他保护公主,带着尚宫们一起逃走,直至渡口处,因为见到火药船引爆后的冲天火光,误认为公主已死,悲伤不已,而后却又在父亲处理公事的案头见到了当时处理相关事件的勘验笔录,明白死难者当中没有女童尸体,这才确定公主未死,有可能存活下来,甚至发生了他跑去拦下御撵,对路过的光海君大骂出口之事。可是,面对这样愤怒指责他的少年,人到中年的国王甚至没有动怒,在得知他是世家大族洪氏家门的长子之后,甚至只是告诫了他:

-我之所以会放过你,是因为你现在的愤怒是没有任何力量的愤怒,就只是这样而已。

作为朝鲜最高家门的长子,当时还未成年的洪柱元当街辱骂旺王上,是为不敬之举,可看做是欺君之罪,该灭三族,但洪氏家门岂是寻常人可以比肩的家族,在李朝时代盘踞多年,既有财势也有地位,尤其是在政界的地位之高,绝非光海君李珲这样的庶子为王的君主可以轻易撼动,因此,在遇到洪氏家门还未成年的长子上街骂国王这件事,他也就点到为止,告诫了这个倔强的少年,就算完事,也算是此人给君上留下了深刻印象,以后有事还会找他。可是且慢,光海君为什么要在洪柱元成年后科举及第以后任用他在火器监这样重要的地方分管此处?

实际上,答案还是跟光海君杀李德馨留下金李二人的道理一样,是出于君主的心意: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对于光海君来说,他最重视的朝鲜的国家安全,对于维护朝鲜安全而言,最为重要的是武器,在当时的相关火器制造当中,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治理相关部门的人。虽然洪柱元是在少年时当街骂过他的人,但是他也是最为忧虑朝鲜国家安全的人,更是为王上着想,为制造火器烦神的年轻臣子,若是条件合适,各方面都合格,作为朝鲜最高家门洪氏家族的长子,如何不能重用?说到底,洪柱元被重用,任用为火器监校理,也是因为他与光海君李珲在治国理想方面设想一致的缘故。当然,这也正是光海君督促洪柱元前去东瀛寻找制造火器的主要原料:硝石,并特意主持相关交易的原因所在:

他与洪柱元看似有难解的矛盾,实则在治国理想方面真是一路人。

问题只在光海君目前还不知实情,他还以为这小子只是愤恨他夺位,却不知洪柱元是恨他逼害自己的未婚妻贞明公主,使得公主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就消失在渡口。说是未婚妻,其实也不尽然,当年驸马拣选未曾举行,公主的外祖父延兴府院君金悌男就在众人眼前被带走,因此,公主与任何人都未曾议婚,没有婚谈之说。洪柱元之所以会关注贞明公主,则是因为公主在宫内曾恳求他与她缔结婚约,为的是搭救她的弟弟,跟着又坐地痛哭,可见就在那时,洪柱元的心已经被贞明公主打动,内心已经认定公主就是自己要娶的人,因此,在光海五年渡口之难以后,看过勘验笔录的洪柱元一直都认定公主未死,世事都还有希望,要为国效命,就是洪柱元成为分管火器监校理的原因所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按照剧情发展线索排布,到了第七集之后,剧情才开始真正进入公主人生故事的叙述当中,也就意味着,第八集之后的剧情更为精彩好看,已经进入实质阶段。此时在东瀛,长成大人的贞明公主也有了新的际遇,年少的她虽然因为火山爆发那场劫难被识破女儿身,却因为同伴搭救,开始了新生活,有了新的希望:活下去。为了让她振作,贞明公主还有新名字,同伴按照死去妹妹花伊的名字,给她取名:火伊,这个名字还是在说她是掌管火的主人。

以迷信角度来看,贞明公主确实与火有着不解之缘,无论怎样的困境,火都能助她摆脱困境。在火伊未表现出经商才能之前,首领不卖走火伊是因为被半大的孩子持刀胁迫,在火伊表现出经商才能之后,首领不卖走火伊,则是因为火伊已经成为行商智囊,她的办法屡次能够助他摆脱经商中的麻烦。就如同这次江户之行,为的就是获得更大收益。而在此前,火伊已经认定朝鲜来的人买下那么多硝石,肯定不是为当做制造原料,而是为了垄断,这才大着胆子要求首领把次品卖给他们,而在江户一行当中,想要离开东瀛的火伊则是因为瞎打误撞,遇见了已经成为通信使,受托前来完成交易的洪柱元。最让人惊讶的就是二人互通姓名时的惊讶,已经成人的公主摆出满不在乎的态度说:

-我叫火伊~

却未曾想面前的这个年轻官员,非要对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还是少年时那副坦荡荡又不知险恶的坦然态度:

-我叫洪柱元~

虽然身着男装,虽然一脸泥灰,一心想要回到朝鲜的公主还是睁圆了眼睛。原来,这就是她恳求过的人,是救过她,为她付过饭钱,却毫不客气要教训她一顿的人,如今物是人非,二人还能在异国相见,居然在如此复杂麻烦的情况下互通姓名,难道不是难得的缘分?一心回国的火伊能够顺利回到朝鲜吗,洪柱元受托的交易能够顺利达成吗,敬请期待下篇。

 2 ) 名利场之五 归乡

华政 名利场
第五篇 归乡

讲述传奇女性人生故事的作品,往往带有一种机巧:

若是讲述人生历程的故事里,有真人真事对得上号,就要着力展现某种或是某几种品格,若是中间出现大段空白,无法使用史书记载内容填补,那就尽可能填入一些女性爱看的故事,比方说,爱情,浪漫与历险故事,这样才能提高作品的可看性和趣味性,在某种程度上,也唯有如此,才能提高收视。

在蝉联月火剧场收视首位,本身却在百分之十上下徘徊几周之后,当剧情进入到公主成年以后的经历当中去,史剧【华政】的情况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谈不上特别出色,但在近年来名编剧出场几乎都是众人折翼的前提之下,剧组找来创作史剧有经验的金伊英编剧,写出这样有意思的故事,不但演员演得下去,观众也看得津津有味,已经算是万幸。平心而论,第九第十两集在全剧当中,算是过渡部分,因为在史书中没有这样的解释,但要符合剧情发展需要,符合角色人物性格讲述的需要,就必须得有九、十两集这样讲述朝鲜公主在异国故事的篇幅安排,否则这个关于国王与公主的人生大戏就唱不下去。说到底,从剧情来看,华政说的并不是华丽的政事,而是一分为二的政事:

政事的一半属于名不正言不顺的国王,前有光海君,后有仁祖大王,另一半则属于被预言将掌管朝鲜大地的火的主人,王室嫡出的女性继承人贞明公主以及与她有关的人和事,在这其中,连接国王与公主的纽带则是公主的夫婿洪柱元,他是在少年时就属意公主的人。

当稚气的脸转变成为青春洋溢的面庞,当旧山的松竹已然老去,时间的一页又一页已经悄然翻过,历史故事都是这样演绎,数年的烟云消长,只是匆匆一瞬。就在一个瞬间,当年稚拙热情的少年洪柱元已经成为一位美青年,如果再仔细一些看,还是一位高大清秀的青年。是没错,这一次,金编剧的作品居然将人物的转变给了年轻的演员徐康俊,不能不说是一次安静的变故。按理来说,若是讲述公主的故事,最先出现的成人角色应该是长大以后的贞明公主,而非准驸马,可是成年转变的这一幕既然给了准驸马洪柱元,足以说明这个连接人物在全剧当中的重要性,他是连接公主与朝鲜政事的纽带,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驸马洪柱元确定并且解决了一些问题,避免了不必要的矛盾和纷争。或者,从某种程度来说,当年国巫给出的预言也许不是假话:

-他们当中,一人会成为公主终生的依靠,一人会救公主于水火。

就在当时,看到这一幕的观众,很有可能会认为洪柱元会是被认为一生依靠的那个人,姜氏家门的儿子姜仁佑则应该是救公主于水火的人,可是从目前剧情发展的情况来看,救贞明公主于水火之人也许就是洪柱元,而非姜仁佑。比起洪柱元每次都及时出现,甚至在巧合之下,总是最先遇见公主,帮助公主,搭救公主的情况来看,姜仁佑每一次都在旁观,都处于观望状态,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份念想发展到表情上,就是咬着笔杆,吃吃发笑,然后一挑眉,拉住自己的好友洪柱元,对他说:

-柱元啊,这一次,就让给我吧~

遗憾的是,多年前的驸马拣择未有开始,因此根本就没有结果。比起择偶相让的问题,似乎激烈的政事斗争才是关键所在。即便过去多少年,贞明公主究竟身在何处,情况也还是一样,没有改变。在历经童年变故,少年磨难之后,年轻的朝鲜公主终于迎来了一次机会,回到朝鲜的机会。她所在的矿山有了大生意,首领要带人去江户与人交涉,听说消息的公主就心心念念,想要回到朝鲜。说到底,她仍有执念未消。比起童年时,她说出自己就是贞明公主,立刻就要被灭口,甚至遭到嘲弄,要被杀死的情况相比,长大以后的她,反而更加机警沉默,总是对人否认自己的身世。不过,从公主的好伙伴慈劲的情况来看,在那么多人当中,只有他一人相信这个落难女孩的话,相信她就是公主,可是在底层挣扎的人们总是懂得人微言轻的道理,他们既然不能说话,也唯有以行动实践自己的信任和信念。于是,江户之行就成为贞明公主留在东瀛的最后一站。

相较于江户之行而言,似乎光海君去到我国边境,做的那一场大事,才是关键所在。因此在第九第十两集的叙事线索排布方面,用的仍是评书常用的叙事手法: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方面说的是年轻的贞明公主,为了能够回到朝鲜,相反设法进入了禁止地方女子出入的幕府中心江户,在那里遇见了朝鲜的通信使洪柱元,由此有了一次奇特的交易,引发了与别不同的危险和变化,另一方面说的则是光海君假借出巡驻扎之名,在我国边界为取得当年朝鲜的火器制作先人崔氏所著的相关秘籍,带领死士奋力拼杀,又特地嘱咐一名擅长游走于我国与朝鲜之间的文官许筠出面夺书的故事。由此,引出本剧当中一名新出现的人物:许筠。在本剧相关剧情当中,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有趣的对话,对话主人公是许筠与从前在成均馆的同学,他甚至亲热地扒住对方的肩膀,急急地凑过去,对他说:

-不认识我了吗,我就是那个木头疙瘩许筠啊~

那么,许筠,究竟是何许人也,会引发这么大的骚动,甚至劳烦国王光海君亲自出面,要他去处理各种麻烦人物和事件,从夺书到查人等事件都要亲自过问不可?

提到许筠其人,这可是在朝鲜历史和文学史上,双料标名挂号的人物,许氏一门不仅都属文化精英,就连女子都不例外,他的妹妹就是朝鲜历史上著名的才女之一许兰雪(兰雪轩)。或者,这样的说法过于抽象,不够具体,不如谈作品。许筠在文学史上的贡献之一,就是创作了奇幻小说《洪吉童》。以下引用相关资料解释:

以下摘自《韩国文学史》(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

以下引用

《洪吉童传》是韩国古代小说的矢藁之作,也是受明朝小说影响最著的一部作品。这就表明,这部小说在文学史上具有重大意义。

《洪吉童传》的作者许筠(?~1618),草堂许晔之子,号蛟山。宣祖二十七年文科及第,文章独冠当世。他留予后世的著述甚多,计有《白月居士集》、《青竹集》、《惺所复瓿稿》、《洪吉童传》等。他性格豪爽,很早就有意革命,因此早年时曾作谶记,结交低层官吏,纠合许多同志。晚年他在党争中加盟于大北派,以金訚、辛光业为心腹,把河仁俊、黄庭弼、李国樑、徐尚颜、南正烨等人网罗于其门下。他们同情那些对当时社会制度怀有不满的庶流,把他们团结在自己周围,其门徒有时多达数百人。他与李尔瞻相呼应,形成一支强大的社会力量,准备进行一场社会革命。

引用完

资料就引用到这里,可能读者会有疑问,为什么不继续引用下去?往后看,如果完整引用相关内容,有可能会提前剧透,观摩剧情就变得乏味起来。从本剧描述来看,许筠是个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之人,看似荒诞不经,实则另有一番说道。待人接物,都有自己的计较,非常善于笼络人心,在某种程度来看,更甚于君主光海君李珲。至于他为何会受到君主的器重,还有别种说道,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16卷, 1年(1609 己酉 / 명 만력(萬曆) 37年) 5月 14日(甲午) 1번째기사

○己酉五月十四日甲午弘文馆以大提学意启曰: “因前日传敎,本馆‘月课居首论赏事, 旣无可据文籍, 又无旧事参证之人, 似难容易定夺。 (大提学上来后, 施行何如?’ 传曰允事, 传敎矣。 臣曾以承命, 已为回启, 今虽再议, 更无他说。)大槪经变之后, 词翰一事, 几乎废矣。 奖掖之规, 似不可无, 而系是恩典, 自下未敢擅议。 上裁施行。” 传曰: “加资。” 【弘文馆月课旧规, 有科次而无赏罚。 时, 寺正许筠连三次居魁, 王欲加资以赏之, 命考故事, 而回启如此, 自是遂为例矣。】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6卷, 1年(1609 己酉 / 萬曆 37年) 5月 14日(甲午) 第一条记录

己酉年五月十四日甲午弘文馆以大提学意启奏说道:

 “因为前一天传下教旨,本馆(弘文馆)‘月课名列第一论及赏赐之事, 既没有可以作为依据的文书典籍, 又没有旧时故事参考举证的人, 似乎不容易那样顶多。 (大提学上殿来之后, 施行怎么样如?’ 回话说答应的事, 传下教旨了啊。 臣曾经以承担王命, 已经作为回复启奏, 如今虽然再次商议, 也没有其他意见。)大概在经历变乱之后, 词翰这件事, 几乎荒废了啊。 奖励的规定, 似乎不能没有, 但因为是出资恩典, 底下人不敢擅自讨论商议。 由王上裁决定夺。”

(光海君)传旨说道: “加资。”

【弘文馆月课有旧时规定, 有排列名次而无赏罚。 当时, 寺正许筠连续三次名列第一, 王上打算加资作为对他的奖赏, 下令考据从前的事例, (弘文馆大提学)就这样回复启奏, 从这里开始就作为参照(这么做了)。】

以上这则记录是说明光海君即位之初对许筠的褒奖,在弘文馆历史上,甚至没有此项先例,他甚至要属下去找出先例。可是弘文馆的大提学已经明确国王的意图,就是有下赐恩典之意,哪怕没有这个先例,也可以开创先例,因此就说了国王想听的话:“奖掖之规, 似不可无, 而系是恩典, 自下未敢擅议。 上裁施行。”,意思是说连续三次考试都夺得第一的人要受到奖赏,哪怕是要例由人生,也可以恩出自上,即便没有先例,好像也不能没有奖励,如果是王上给的恩典,那就由王上来定夺为好。由此说来,这则记录的关键在于,弘文馆的大提学看出了国王的用意:

无论用什么理由,就是要给许筠恩典。

因此才说出了这番揣测圣意的话,于是,从许筠受赏就成了连续夺魁即可加资的先例。由此可以认定,就在即位之初,光海君就已经属意许筠,要笼络这个文章盖世的秀才。关于许筠的故事,剧情中还有可能会有较为详细的介绍,因为接下来的故事,也许就是与许筠有关的一场变乱。关于许筠的故事,暂且搁下,就目前而言,剧情当中提到的仅仅只是许筠接受国王的旨意,特地去查探相关情况,为的是找出幕后操纵者,由于东瀛与边境方面密切配合,查探之事也做得八九不离十,问题就出在洪柱元这里。

实际上,等到洪柱元与会说朝鲜语的东瀛朝鲜人火伊达成协议,再被暗算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国王利用了,于是愤怒非常。按照他的设想,如此周密的计划和谈判,无论怎样也不可能会演变成为付钱之后,硫磺被夺走的情况,因此,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人泄露了消息所致。他想来想去,最有疑点的就是原本应该跟随自己的人,却未能在遭难当时跟随,肯定有问题,于是一番争论和逼问之后,问出来的竟然是国王也参与其中。或者说,直到此时此刻,洪柱元才深深地感到受骗的屈辱:

自打一开始,国王就判定他肯定会完蛋,因此,武官被派来,不是来护卫此次行动,而是来查探相关人员究竟是谁,了解幕后人物线索,也就意味着,为国忠心耿耿效命的洪柱元仅仅只是一个诱饵。

按照他的想法,哪怕他不认可光海君这样的国王,他也要继续为国出力,按照为国出力的一贯思路,唯有去到国家最尖端的研发机构,才可为国效命,从当时国际状况而言,朝鲜急需有力武器,那么古代朝鲜最为尖端的研发机构就是火器都监,就是因为这样,在中了状元之后,他才要求去了火器都监,虽然与国王光海君屡有争执,但仍然在火器都监效命,此番被光海君派来东瀛,执行买卖硫磺的任务,可是就在当时,听到随行武官确认,才明白光海君特地安排火器都监的负责人以通信使的身份前去东瀛,原是为了吸引幕后操纵者的视线,也就是说,对于洪柱元来说,不但折了银子,还拿不回东西,回来等着被削吧~从本剧的最开始,在洪柱元这个人物出场之时,他就已经被设定了一个非常鲜明的性格特征:

较真到底,绝不含糊。

也就意味着,他只要认为是对的事,就会执行到底,无论遭到什么样的阻拦,都毫不在意,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个做法,贯彻到了他与东瀛相关人物火伊的交易这里,就是火伊胆大心细,助他摆脱麻烦,随他进入巨商府邸,谈成了生意,又被他认可,想方设法要回到出朝鲜;若是贯彻到了与巨商的交易这里,就是什么都要,既要夺回硫磺,也要把人救走。若是论及救人夺物这出戏,才算是本剧真正的看点。只是就连火伊本人都不曾想到,洪柱元竟然会为了兑现承诺,自己留下,下令先把硫磺装船,全部拖走。因此,在东瀛早已改名火伊的公主,就与洪柱元有了一番有趣的经历:

在被幕府军士追击之时,他拉着她的手,二人速速逃走,什么都顾不得,当然也就一起牵手逃命;在渡口她拼命追赶官船之时,他及时出现,说要带她离开,看她激愤流泪,甚至还揽她入怀,安慰她。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认为她也是男子的基础之上。因为在异国他乡相遇,又是同胞义助于他,唯一的要求仅仅只是回国,出于道义,他当然会尽力襄助,他对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她并非男性,而是女性,而这一层纸的捅破,也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从剧情构成来看,第九第十两集毕竟是过渡和解释,过渡了公主从东瀛回到朝鲜的种种经历和过程,解释了光海君为何派遣洪柱元前去东瀛进行硫磺交易,光海君如此安排底下人作为诱饵,他自己究竟又干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光海君那么想要知道的幕后操纵者已然在他面前露出真容,由于已经拍许筠查探此事,不日之后将有回音,他也不担心,最让人无语的是与洪柱元的会面。即便为王者说了那么多褒奖的好话,身为世家大族长子的洪柱元,就是不瞅不睬,也不答话,甚至都不肯多看王上一眼,这又是什么意思?于是,国王假装愠怒,想要吓唬一下臣下,结果臣下还是不答话,给他个冷脸,说自己平静下来,就走了,让国王又气又乐,还有欢喜的意思,这就让人有点纳闷了。为了点题,还是由新出现的人物许筠来破题:

-可是我去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死去的汉阴的样子~

这又是何意?

汉阴是死去的罢官之人李德馨的号,在古代朝鲜李氏王朝执政当时,称呼一个人,往往不直呼其名,而称呼其号,姓名与表字都是父母所起,号则是自己所起,因此,两班贵族之间,为表示敬意和亲切,往往都称呼号,而不直呼其名。因此,汉阴就用来称呼李德馨,而蛟山则用来称呼许筠。这句话说白了就是许筠揣测圣意,自认为是洪柱元继承了李德馨的风骨,成为继李德馨之后,光海君欣赏的臣子,于是,君臣不管怎么对峙,怎么争议,怎么吵闹,就是不杀洪柱元,也不降罪于他。说过了矛盾又让人无奈的君臣关系之后,这里还有一番更加复杂的君臣关系,直心眼直肚肠的洪柱元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是从东瀛把流亡异国的贞明公主带回了国内,这才会得到公主这一句:

-这次,毕竟还是你救了我。

还不接地询问:

-你说到这一次,难不成还有别的事,我们从前认识吗?

一席话又说的公主又气又乐,心情极为复杂。一面是惊喜,她完全没想到,少女时那个拜托过的傻瓜居然实心实意地来到东瀛,真的把她接回了朝鲜,一面是忌惮,原来,弟弟被害之后,这个逼害他们一家的君主光海君李珲仍然是洪柱元效忠的主上,他,竟然是他的人。时间过去,就是最好的易容,曾经站在她站在面前,说要保护她和弟弟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可是他却再也不是那个说要为了她的人,这又让她如何是好?更让人无语的是洪柱元的家,在洪柱元独自一人居住的洪家私宅,她甚至还见到了一个身穿两班常服,还特地闪身出来,逼问她究竟是何来意的家伙。最可气的是,那个人竟然还捋起她的袖子,查看有无汗毛,以此确认她的性别,于是,这个大胆无礼的家伙,很快就挨了她一拳,被打到跌坐在地,还要站起来辩驳说洪柱元藏了个女子在宅中。种种巧合,种种偶遇,偶然中仍然包含着必然,就在一片混乱当中,年轻的公主已经开始了她在祖国的传奇岁月,只是她还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样的风暴在等待着她,预知下情如何,且看下篇分解。

 3 ) 名利场之六 较劲

华政 名利场
第六篇 较劲

在女性被普遍限制和歧视的传统制度之下,但凡想要做成大事的女性,为方便或是免除麻烦,往往着男装行事,这样一来,就带来一类非常丰富的戏剧题材:女扮男装。

对于史剧来说,女扮男装真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题材库,无论悲喜剧,或是婚嫁,政事,阴谋,宫廷斗争,都可以往里套,只要选材得当,就可以带出戏感,问题在于,历史背景和人物又如何,如果大背景选得妙,就能带来难以言喻的好效果。在我们这个关于朝鲜公主历经世事浮沉变幻,带来曲折命运的故事里,剧情线索也不可避免地被带入了女扮男装的套路当中去,只是本剧编剧的构思与别不同,非常人所能及,她要的女扮男装故事,原来只是一个引子,为的是引出公主与准驸马之间非同寻常的感情发展。

就在洪柱元所住的私宅内院当中,已经长大成人的姜仁佑再一次见到了他曾经为之难过的贞明公主,只是此时,他与她的关系已经起了大变化。道理还是一样,时间,是最好的易容,他只记得在正月十五的艳阳之下,深宫之中,被那个身穿宫装的小女孩一把拉起了手,笑着要他们跟着她走,却认不出眼前这个着男装的假小子就是他为之心动,想念,难过以致追念的贞明公主,此时的他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边纳闷,一边气恼:

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富有贵族男子,他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个女子狠狠揍过。

这里需要关注的是一个细节:

姜仁佑捋起女方的袖子以后,见到的是清凉无汗毛的胳膊,如果再仔细看,胳膊上还有一颗细小的黑痣。就有追片观众认为,这有可能是守宫砂。不过,守宫砂的点取和位置,都非常有讲究,朱砂都是鲜亮的红色,而且颜色鲜明,经久不褪,并且守宫砂的颜色和位置较为特别,无论怎么看,都非常醒目。即便是放在古代朝鲜,作为我国的藩国,也还是要按照我国流传过去的步骤和办法去做,不太可能做成是一颗细小黑痣这样如此不起眼的样子。因此,守宫砂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可能性不大。以此思路推断,如果姜仁佑见到了这名女子的守宫砂,知道她仍是处子之身,又如何会以如此戏谑的口气,故意嘲弄好友洪柱元与这名女子有可能会有不寻常的关系?最有可能的是,姜仁佑看出这小子的举动不寻常,于是特地查问,查问当中还要验明正声,在他看出对方对男性有忌惮之心,且胳膊无汗毛,不像是男性的时候,也被对方察觉到他是想要确认性别,这才挨了揍。

这个时候的姜仁佑,挨打挨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只认定他是好友洪柱元家里的奇怪人物,认为不可能是一个未婚单身两班贵族男子家里,还住着个身穿贱民衣装的女子,要么就是两人关系不同寻常,要么就是可疑人物,专门潜入宅院之内想要查探情况来的人。结果,他这两条判断都错了,女方被他捋起袖子,惊到非同小可,狠狠给了他一下子,一拳把他打跌在地,嘴角都破了,他也只能看着气愤的女方,暗暗纳闷,见到好友洪柱元,又大喊大叫一番:

-喂~洪柱元,好啊你~

-你一个人,居然离家出走,一个人住,居然藏了这么个女人在家~

殊不知,就是自己这一天的这一下子,打破了两人还有可能持续很久的隔膜:

她是以女子的心,对待他,他却不知她是女子,只当她是男子,以患难之交,坦诚相待。

这么一来,兄啊弟的称呼肯定用不上了。按照身份等级论处,火伊是从东瀛回到朝鲜的平民,看她的穿着打扮,甚至可说是在底层待惯了的人,如何会将她与贵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嫡出公主联系到一处?因此,在洪柱元看来,火伊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份不如他,来到朝鲜也仅是贱民,可是因为这个人在东瀛帮过他,也搭救过他,二人算是患难之交,因此无论如何,到了朝鲜,要助他一臂之力,为他找到生计,建立起正常的生活秩序。如果来到朝鲜,没有家人,也没有找到住处,就暂时住在他家里罢。可是,就在此时,他多年的至交好友姜仁佑居然跟他说:

-他,她,她?

-你还不知道?他不就是个女人么?

这么一来,可真是把这个做事一板一眼,遇事非要讲明道理,辩个一清二楚的呆子给说愣住了:

-你说什么?什么?!!!

可是,女方一下子就认账了,可见不打算否认,这下子洪柱元更加慌张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我怎么能对一个,对一个在矿上做工的女子这么做?!!!

看,这是洪柱元慌乱之下说的话。他有多么慌张,就对公主有多么喜欢。这里提到的公主,是他少年时候为之倾心,想要付出所有的贞明公主,而非眼前这个跟他谈条件,想要进入火器都监的假小子。在他看来,从前与火伊的亲密无间都是因为他认为她是男子,因此牵手,拥抱痛哭都没事,可是现在……牵手,拥抱痛哭这些,他想要一起做的人都是公主,而非眼前这个人。所以,此时知道性别真相的洪柱元,别提有多懊恼了,懊恼一阵子,又慌张一阵子,涨红了脸,边回忆边抱怨,又责怪自己,又无法面对他人,熟悉他个性的好友姜仁佑,就坐在一边看笑话。看来,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不打算安慰,也没有想要变通的意思,就是以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好友慌张不已的表现,没事偷着乐。

除了优哉游哉的姜仁佑之外,另一个从容的人,当然还有公主本人。长大以后的她,因为一直都生活在异国的平民之中,虽然有明确的男女意识,但不轻易表露,为的就是以男子的身份生活,以策安全。没曾想,这么快就被姜仁佑认了出来,要过了好一会儿,想起对方的名字,公主才意识到,自己见到的是另一位故交:姜仁佑。看,从小就是这样,她带着弟弟出宫玩耍,吃饭没钱给,要被老板打骂的时候,是洪柱元出面给了钱,姜仁佑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现在也是如此,她被洪柱元从东瀛带回了朝鲜,甚至住在了对方的家里,还是洪柱元冲出来维护她,嘘寒问暖,什么都要照顾到位,而姜仁佑还是后来者,仍然出面好奇地看,是不是加入战圈,戳穿一些什么,再坐在一边看看好戏。只不过,目前的情况发展为三人都已经长大成人,身份有别,虽然有些真相还未揭穿,但尖锐的宫廷斗争已经延展到了两人眼前,根本无从回避:

就在一通嬉闹之后,姜仁佑揪出了跟踪洪柱元的人,却发现正是自己家跑腿的下人,是为父亲所差遣的人。

由姜仁佑的父亲姜周愃则引出本剧另一条与史实有关的沉郁线索:光海朝政事。从目前姜家众人的态度来看,姜周愃派人前去内宅,其实是为了调查洪柱元行踪,却不曾想被儿子姜仁佑发现,并带回家里拷问,相当于是大闹了一场,这才引出姜仁佑的另一个秘密:身世。从姜氏夫人那样不屑的态度,骂他一句:

-贱人~

这样的情况来看,姜仁佑并非姜氏正房所生,不是嫡子,并非正统继承人,而是庶子,可是夫人无子,不得不把庶子当做自己的儿子抚养,可是却无法做到视如己出,内心当中仍然充满轻蔑和不屑,这才有姜仁佑出于爱护朋友的心意,与父亲争执之后,挨了这么一句充满鄙视和敌意的骂。因此,姜仁佑由于身份背景和特殊的家世引发的问题,很有可能还会带出其他麻烦。而在此时此事,他要面对的则是另一个麻烦:

许筠查探

按照他与许筠称兄道弟的情况来看,许筠是在探姜家的底,借由探问姜仁佑的态度,查探姜氏家族的老底,而姜仁佑一心一意想到的,则是如何保护好友洪柱元。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洪柱元为国尽忠的心,可是也没有比他更清楚洪柱元将要面临的危险。这才是他在工作时间,特地找到火器都监,找了洪柱元去喝酒的原因:

他想要以失踪多年无消息的公主之事,劝说洪柱元,不要再为光海君卖命,却不曾想被对方这种一心报国的坚决态度所震慑,真正是无可奈何。

最值得一提的是,红着眼睛回到火器都监的洪柱元,因为情况异常,又被探头喊住他的火伊看到了他不寻常的样子。看,洪柱元红着眼睛流泪,洪柱元喝多了酒,都是为了贞明公主,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在意的人,就在他眼前,被他从异国带回了朝鲜,目前正在她兄长光海君最重要的火器都监里工作。而洪柱元之所以会说出淡忘了公主的那番话,也是因为当下的他,生活里已经出现了新的人,虽然他对男女之事小心翼翼,身边甚至没有女子,可是这个名叫火伊的女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走入了他的世界里,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也许,正是因为火伊出现,洪柱元才认为自己淡忘了过去的人,要关注现在的事,说到底,也是现在的公主取代了过去的公主。

如果以道路论处,火伊应该算做洪柱元从东瀛带回朝鲜的女技术员,因为通晓硫磺制作的烧取法,等于掌握了武器原料制造的尖端技术,属于朝鲜的尖端技术人才,可是由于她的性别问题,很有可能不能如愿,因此一心制造硫磺的洪柱元就接受了火伊的建议,要隐瞒她的性别,继续推荐进入火器都监。说起火伊进入火器都监的故事,倒真的很像是一个传奇。所以,在说这个传奇故事之前,非常有必要介绍一下火器都监的水准和情况。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说明:

以下引用

宣祖 192卷, 38年(1605 乙巳 / 명 만력(萬曆) 33年) 10月 25日(丙寅) 2번째기사

○谏院启曰: “南阳府使安昶, 政委下吏, 号令顚倒, 加以火器都监分定之物, 滥征于民间, 阖境怨咨, 请命罢职。 火器都监铸铁艰难, 收聚于中外, 为次知之官, 所当十分检察, 俾无中间偷窃之弊, 而置之寻常, 见失之数甚多, 闻者莫不骇愤。 请色官员, 推考重治, 被偷之铁, 一一征纳。” 答曰: “依启。”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宣祖 192卷, 38年(1605 乙巳 / 萬曆 33年) 10月 25日(丙寅) 第二条记录

○谏院启奏说道:

“南阳府使安昶, 委任属下官吏, 号令颠倒, 强加以火器都监分定的物件, 在民间大肆征收, 整个地方都在埋怨询问, 请(王上)下令罢免他的官职。 火器都监铸铁很不容易, 从国内国外收缴聚集, 为后被传令下来的官员, 所属担当非常需要核对, 需做到过程中没有偷窃的弊害, 但(偷窃)这已经是平常事了, 发现失窃件数之多, 听说这件事的人都惊讶气氛。 请求对担当官员, 根据先例推定考据,重重治罪, 被偷走的铁器, 逐一征收纳入。”

(王上)回答说: “依照启奏(去办)。”

以上记录是宣祖时的启奏记录,由于发生在变乱之后,百废待兴之时,此时光海君李珲已经被封为世子,很有可能与光海君开发武器的相关举措有关。启奏的内容是说要惩戒贪污和滥用权利征收的官吏,由于盗窃问题严重,再加上地方官吏滥用权利,因此火器都监不得不向上参奏一本,以确保火器都监正常运作。但在整个宣祖执政时期,这样的奏章并不多见,到了光海君时期,火器都监的相关启奏有明显上升趋势。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80卷, 6年(1614 甲寅 / 명 만력(萬曆) 42年) 7月 21日(辛未) 7번째기사

○(火器都监启曰: “经变以后, 各样火器, 尽为散失, 厥后虽设都监, 铸成大炮, 打造鸟铳, 而元数不敷, 分送各处, 已无余储。 脱有缓急, 无以应用, 不可不急急造成。 应入材料及工匠料布, 随备随用, 必以优备为务为当。 黄海道白翎鎭入 番水军, 逐朔除出五十名, 使之煮盐事, 备边司已为启下, 今之积在之盐二千余石, 令本道监司捉给船只, 刻期上送。 前日启下煮盐水军五十名, 今后仍令埋炭上送。 始役之初, 应入铁物工匠料米, 令户曹办出, 价布令兵曹办出, 董役一事, 不可不委任于武班宰臣, 以责其成。 又不可无文郞厅、武臣提调, 文郞厅及备边司鸟铳句管堂上、郞厅, 依前启辞, 并为书启。” 从之。)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80卷, 6年(1614 甲寅 / 명 만력(萬曆) 42年) 7月 21日(辛未) 第七条记录

○(火器都监启奏说道:

“经历过变乱以后, 各样火器, 尽数散失, 变乱之后虽然设立都监, 铸成大炮, 打造鸟铳, 但是数量就不够, 分送各处(以后), 已经没有剩余储备。 如果情况有缓急(之分), 就无法用得到, 不能不急忙铸造。 应投入的材料及工匠用料布匹, 随时准备随时用到, 必须以优先储备才可以用得上也更妥当。 黄海道白翎镇的入番水军, 逐朔除名有五十人, 安排(他们)去做煮盐的事, 备边司已为这件事启奏, 如今累积的盐(已有)二千余石, (就要)下令本道监司安排给予船只, 选好时间往上输送。 前日启奏提到的煮盐水军五十名, 今后仍然下令埋炭往上输送。 开始安排劳役时, 应送入铁物工匠用料粮食, 下令户曹安排送出, 价布下令兵曹安排, 董役一事, 不可以不委任给武班宰臣,要求他们责成处理。 又不可不安排文郞厅、武臣提调, 文郞厅及备边司鸟铳都归管堂上、郞厅, 依照之前启奏的说法, 合并作为书面启奏。”

(光海君)听从这件事。)

从启奏内容来看,都是在谈如何给付火器都监所需的各种用料物资,可见,作为朝鲜国家武器开发前沿部门,火器都监的权限较宣祖时代,则更进一步,不但国王给予大力支持,提出要求一律批准,还专门负责解决各种困难和麻烦,要根据火器都监的要求,对相关文武大臣进行调遣。从这一点来看,火器都监已经成为国王的幕僚部门,专司各类与武器研发有关的各种问题的提出与解决。就是因为有这番国王特别关注的扶持与在意,火器都监才会有如许权限,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对照剧情来看,正因为国王对武器研发有底气,有了解,做到心中有数,才会有光海君面对大臣们对明朝求援不予理睬之事连声反对,说出那样掷地有声的话:

-只有拥有力量,才能拒绝~

对照史书来看,到了本剧当中所设定的时点之上,火器都监的权限则更为扩大,甚至有朝中官员捐官做的说法,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载继续说明:

以下引用

光海 143卷, 11年(1619 己未 / 명 만력(萬曆) 47年) 8月 18日(戊辰) 4번째기사

○火器都监启曰: “都监事目内: ‘东西班正职六品以上者, 纳铜铁二百斤, 纳正铁七百斤, 升堂上’事, 启下矣。 今者上护军崔南愿纳铜铁二百斤, 前佥知尹箕南愿纳正铁七百斤, (已为捧用,)请依事目施行(何如?)” 传曰: “允。”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43卷, 11年(1619 己未 / 萬曆 47年) 8月 18日(戊辰) 第四条记录

○火器都监启奏说道:

“都监办事条目当中: ‘东西班正职六品以上的官员, 缴纳铜铁二百斤, 缴纳正铁七百斤, 升为堂上官’的事, 传去了啊。 如今是上护军崔南自愿缴纳铜铁二百斤, 前佥知尹箕南自愿缴纳正铁七百斤, (已经派了用场)请(王上)依照事目施行(怎么样?)”

(光海君)传话说: “准了。”

如果这样的奏章拿到当代来看,则更有喜感:‘东西班正职六品以上者, 纳铜铁二百斤, 纳正铁七百斤, 升堂上’其实是在说如果捐助了铸造武器的铜铁,会得到怎样的优待。在古代朝鲜李氏王朝,特别强调堂上官与堂下官的区别,前者可以见到在上的众位大臣,甚至可以面见国王,后者就只能在堂下打杂,任由上级官员差遣。对照本剧当中,火器都监里的相关工作人员对初入都监的火伊说了那番话:

-我就告诉你,我们是取土队的人,只要取土需要,哪里我们都可以去,当然也可以去庆运宫~

这就是火伊特地跑去庆运宫,想要与生母金氏特地见面的原因所在:

她是火器都监的新任用工,只要跟随取土队,就可任意出入都城的许多地方,当然也会为她与生母相见提供便利。

在这一相见却不相识的辛酸见面 场景当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一个细节:

在贞明公主年少逃走时,生母金氏将那只来自预言者格庵南师古留下的手串交给她,告诉她关于预言的渊源来由,于是这只手串就成为公主随身佩戴的信物,可是在来到庆运宫观望之后,纠缠当中,手串掉了下来,就落在门口,未曾有人察觉。

年轻的公主暂时离开火器都监的硫磺制造区,只是出于思念和孝心,却没曾想来到火器都监不久,她的疏失就被姜周愃所利用。若非姜周愃要驳斥光海君的实力论,就不可能会有之后姜大监派人在火中做手脚,放入有毒物质,将红色的炭火变为绿色的火焰,由此生出有害气体,害到都监内的这么多人中毒受苦。当然,害人中毒受苦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姜周愃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要回敬给光海君狠狠一巴掌,让他为在朝堂之上所说的实力论付出最大的代价,而这代价要的居然是他的老朋友洪雵的长子洪柱元。这样的安排,就非常可怕了。

所以,在本周故事的最后,比起史剧一贯而有的板板整整叙事,洪雵大人突然出现,并且是以新任火器都监提调的身份出现,一出场就下令要把儿子洪柱元和倭国女奸细火伊抓起来,听候发落,让观众都惊讶不已。就在此时,虽然对兄长李珲抱有仇恨之心,年轻的贞明公主却因为现况,惊恐地发现自己与兄长站在同一边:

她是他准许进入火器都监的人,她是他准许不予过问来由,只要技术为朝鲜武器制造服务的人。

有了国王做担保,有了国王准许,她竟然就在施工时出事,如何不会被问责,又因为她的来源较为复杂,甚至不能算是成分清楚,只能说是来历不明的人,又如何能够说服重臣放过这次的事?在她被李尔瞻逼问打骂当时,洪柱元甚至冲进屋里,为保护她,把李尔瞻推得老远,可是现在,就连竭力保护她的洪柱元都受到了非难,目前的处境与她类似,不会比她更好,这又该如何是好?就在这一切的纠结,矛盾与危险当中,贞明公主的传奇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预知下情如何,且看下篇分解。

 4 ) 名利场之七 化险

华政 名利场
第七篇 化险

对于真心实意,有个极为残酷的法则:发自肺腑地对待一个人,不是得到一生的知己,就是得到一生的教训。

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化名火伊的贞明公主与时任火器都监校理的洪柱元的相处之道。此前在东瀛遇险时,火伊甚至不惜以身试法,不怕被幕府众人抓到关监,也要带给洪柱元以无罪的机会,为的就是洪柱元有搭救众人,挽回局面的时间和机会,于是这一次,该轮到火伊来承担这番责任和负担,这让她时时如针芒在背,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开动脑筋,为搭救洪柱元找出真犯,还他清白,给火器都监以继续存在的理由。

从剧情来看,办案的过程并不复杂,但却写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其中还安排了一个小小的伏笔,非常值得一提:

身为王上推举办事人的许筠,实际上并非忠心为君上李珲办事之人,原是因为他在查探姜家时,特意干掉了唯一的证人尹道夏,为的是灭口,再给姜氏留一条后路。

撇下伏笔不谈,断案过程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剧情主要线索:

关于政事的线索,已经延续到了光海君的报国之志这里。

在十三十四两集当中,说的都是光海君与洪柱元借由火器都监相关事件的处理过程,逐渐意识到两人对于治国与报国这方面,有着共同的理想与决心,甚至有同一目标,都甘心为了理想献身,洪柱元甚至以身作则,就亲身演示给国王看,因此,在国王推鞠当时,洪柱元哪怕受了酷刑,也不肯招认国王是知情者,非要说是自己安排的不可,而光海君则是眼含热泪看着他在意的臣子为了保护他受到伤害,另一面则是在心里暗下决心,要严惩真犯。谁也不知道,最后事情的结果竟然演变成这样:

聪明努力的火器都监匠人火伊,得到姜家长子姜仁佑的帮助,在缺乏直接物证的前提之下,想方设法找出人证,和其他佐证,终于能够证明火器都监这次事故是因为有关匠人受人指使,专门在炼炉内投放硫磺,以期冒出有毒烟雾所致,光海君在朝堂之上,证明了火器都监事故是受人指使,却无法证明火器都监事故究竟是受到何人指使,线索就在这么断了,问题就出在许筠的私心这里。

以相关史书对照,许筠相关问题的爆发,很有可能是本剧下一个看点。许筠究竟有何意图,以后各篇还有详细叙述,但在本周来看,剧情给出的重要矛盾却在改名火伊的贞明公主和准驸马洪柱元这里:

由于火器都监相关事故,使得火伊拼力相救,在此过程中与姜仁佑和洪柱元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姜仁佑是因此了解了这个看似平静的女子,其实内心强大,有着一股无法违逆的意志,而洪柱元则是看到了火伊的真心实意,虽然如此,对她还是有男女界限份际。最突出的表现就在火伊要给被上刑受伤的洪柱元擦拭身体这里,要帮他擦洗身子的时候,洪柱元的抗拒反应甚至从小声拒绝,变为大喊大叫:

-不,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掀开被子~

结果,两人一拉一拽这几个回合下来,就变成了姜仁佑的笑话:

-你俩在说什么掀开被子呀?

-是在说要把被子掀开吗?

结果两个人一齐高声说是:

-才不是呢~!

那么,火伊与洪柱元的问题究竟在哪里?这样一对正值适婚年龄的青年男女,为什么会以如此熟稔又自在的方式相处?

在解释两人关系的特殊性之前,先要解释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熟不拘礼,什么是才是无上无下,不知进退?

问题就在于分寸的把握。虽然贞明公主生性活泼,待人不拘小节,打小就被生母金妃斥为:

-你怎么不知道礼仪道理,怎么能违反王室的法度?!

-不能称呼父王,还不快称:殿下!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叫兄长,必须称呼为:世子!

就在那个时候,还不懂事的小公主就会眨巴着眼睛,赶紧叫一声殿下或是世子,但声音却不大,看起来不情愿。看吧,公主就是命好,她的父王和兄长都不责怪她,每次都是由宫内的大长辈出面说和,要么是她的王父宣祖大王对金妃说:

-不要怪她。

又对众人说:

-现在,也只有她,才能让我笑。

要么是她的王兄光海君李珲对金妃说:

-哎,不要这样,无妨无妨。

这就是熟不拘礼。因为特别熟稔,加之亲人疼爱,不愿意让家里最惹人疼爱的孩子拘束于礼法,因此不用礼法管束她,乐意让她以家人的称谓称呼自己,这也是在宣祖大王辞世之前,贞明公主在宫内所拥有的特权之一。但这并不是说,公主就不懂礼节,否则她不会在被生母斥责之后,再嗫嚅地喊一句,那是因为她不情愿,才不会那样称呼家人。

至于无上无下,不知进退的例子,应该例举洪柱元与贞明公主初见时的情境:

当时公主带着幼弟永昌大君李㼁来到宫外,因为不懂得民间的规矩,身上没有带钱,却要了一桌好菜,吃完之后,却拿不出饭钱来,因此受到店主训斥以致谩骂,甚至要痛打两人,这才引得官家子弟洪柱元特地上前说和,并特意帮他们付了饭钱。事后,公主想要向恩人道谢,于是摆出公主的架势问他:

-等一下,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你做了好事,理该领赏。

-令尊的官职也应该说一下,虽然那个无礼的百姓会受罚,但令尊把你教育得这样有义气,也要给他升迁才是~

这番话说得太唐突,又没来由,不由得把洪柱元说得恼火起来。按理说,一对身穿华服的姐弟要了好菜,却没钱付账,他肯帮忙,只是小事情,可是事后这女孩不但不行礼致谢,反而摆这么大的谱,先是大喇喇地问他的身份,又说要派人去打赏,按照儒家礼仪来说,白吃了别人的酒菜却不付账,旁人代为付账,却不懂得得体感谢,还要打探别人的姓名,说是差人去做,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此时洪柱元并不知道贞明公主与永昌大君的真实身份,不明白贞明公主这番说话是因为她与他确有君臣上下之分,只当他俩是富人家不懂事的大孩子,既不知道民间疾苦,也不懂人情世故,于是好一番教训:

-虽然元宵节有互相分享饮食的习惯,可是商家却并非如此,以后就不要再犯这样的错。

-你这番话也说的太无礼了吧,怎能对初次见面之人提及父亲。

-算了,知也无妨。我是洪家柱元,家父是捕盗大将洪雵。但我不要你刚才所说的赏赐,家父升迁的事也是一样。你该做的就是致歉!

-一来此事并非店家无事生非,你须得先向他致歉;二来,你没有带钱也需要致歉,因此你回家之后需要自行反省,之后再来致歉。若是如此,我就会等你来。

此时此事,年少的洪柱元并不知道眼前带着弟弟来吃饭过节的华服少女就是宫内调皮捣蛋的贞明公主,他只当是官家不懂事也不通人情世故的大小姐,说话也没有分寸,唐突又失礼,于是,毫不客气地训斥了她一顿。虽然说清楚道理,但也忽略了人情世故:

道理不是用来比对错,而是要酌情衡量利害关系,再行定夺。

按照君臣之仪来看,此时带着幼弟离宫玩耍的公主并不知道元宵节民间的实际情况,仅是犯下了无知的错处,身为臣下理应帮忙才是,在帮忙之后,对方提出赏赐,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洪柱元并不知道这一层微妙的君臣关系,贞明公主也没有暴露自己高贵的身份,因此他是以平等,甚至对方在自己之下的身份相待,这才出口训斥,因为听到公主对他使用半语,于是恼怒非常,按照他的想法,哪怕是高官的女儿,对待恩人也该使用敬语才是,怎能如此轻率无礼,当然应该狠狠训斥,要把道理讲清楚,这实际上也正是洪柱元自恃身份高贵,也是世家大族洪氏的长子,父亲也是名满京城的高官,女方身份不可能比他更高的潜意识想法所致。就是因为这种优越感和非要把道理申辩清楚的认死理态度,让他忘记确认受他帮助,又与他争执的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才是他此番之后争执当中的失误所在。殊不知这位对他使用半语的少女,却是公主,确是比他身份更为高贵,水准也在他之上的人,因此这番不知情由,却合乎道理的训斥就是无上无下,不知进退的范例。

从积极的一面来看,因为公主年幼,时时忘记王室法度的束缚,总是表现出真心的一面,这才让生母金氏担心不已,担心她一旦不按照礼法行事,就有可能会被降罪,灾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因此时时提醒,甚至发展为耳提面命的程度。每次就在宣祖大王的面前,在当时还未即位的光海君李珲面前也照斥不误,因此礼法和王室法度在贞明公主心中留下的印象极为深刻。可是,从剧情细节来看来看,贞明公主并非不知礼节,在她预感到宫内发生变故,宫人们看她的眼色不寻常,待她可亲的兄长已经变成生性残忍多疑的国王,需要小心应对之后,她甚至以极为周全的礼数,向光海君行礼说:

-殿下,您来了~小人给您请安。

这番举动才让感慨不已的光海君更加纠结,实际上,他与他的父王宣祖在某些喜好方面极为相似,在众多兄弟姐妹当中,唯独喜欢不受拘束,又活泼好动的贞明公主,因为她不受沉重的礼法束缚,能说几句天真又直白的话,时时都能给人带来笑声,可是就在那时,最小的嫡出妹妹居然对他自称小人这样的谦辞,可见,就连最小的妹妹,最不知道礼法威严的妹妹也受到束缚,也开始有了改变,这才让他又心软,又想要保护年幼的手足。由此可见,王室法度对人的影响非常之大,对于贞明公主或是光海君这样从小就生长在王家的王子公主来说,法度

从火伊对洪柱元的种种举动来看, 她看到他,神情就不由自主地轻松下来,只要他说几句话,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微笑,却不自知,自己装作不在乎不在意,说些无所谓的话,非要让男方决定两人是在以同性别朋友,甚至是兄弟般的关系在相处,还做出种种亲密举动,总是用胳膊搭着男方的脖子,可是每次都会被男方坚拒不受,在确认她是女儿身之后,总是用极为忌讳的态度把她的胳膊推下来:

-唉,这可使不得。

而且,还是用一番特别谨慎的态度拒绝,可是在小问题上,比方说火伊表示就把自己当个男孩子,轻松地相处吧,等到洪柱元轻松地答应下来之后,火伊又不乐意了:

-切~还真把我当成了个男人了么,真是的~

就因为火伊与洪柱元的特别关系,这才引起了光海君的注意,更让他担心的则是火伊初次见到他那番交织着仇恨,埋怨和愤怒的眼神,那不是普通男子应有的眼神,而是极为熟悉的眼神。这一点,显然李尔瞻和金介屎这两人也意识到了,所以才会反复提醒说:

-殿下,您注意到她的眼神了吗。

-殿下,那位,并非寻常之人啊~

那么,在喝茶当时,为什么吃的好好的点心,就因为火伊的礼仪使用得当,反而使得光海君大惊,拔刀相对?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从小培养王室法度的宫女子,究竟是什么表现:

以下引用【朝鲜王朝实录】当中相关记录说明

以下引用

【节选】

肅宗 26卷, 20年(1694 甲戌 / (康熙) 33年) 4月 12日(己卯)

 妃欲起, 上止之曰: “坐为宜, 何必起乎?” 已而, 入朝廷问安单子,【问安之时, 例用单子。】妃辞以负罪之人不敢受。 上曰: “有可不敢?” 妃遂起, 上问其故, 妃对曰: “朝廷问安, 决不可循例受之, 欲有措辞矣。” 上又止之曰: “何至若是乎?” 妃始以知道【例下之辞。】答之。 上命宫人设盛馔。

引用完

意思是说:

闵妃要起身, 肃宗大王制止说:

“坐着就好, 何必起来呢?”

过了一会儿, 呈上朝廷问安单子,【问安的时候, 循惯例用的单子。】闵妃以负罪之人的说法推辞不敢接受。肃宗大王说:

“有什么不敢的?”

闵妃就起身, 肃宗大王询问她有什么缘故, 闵妃回答说:

“朝廷问安, 绝不可以遵循惯例接受,会有话说的。”

肃宗大王又制止说:

“怎么又是这样?”

闵妃这才以知道【例下之辞。】回答。 肃宗大王命令宫人设盛馔。

以上记录为肃宗朝时,肃宗大王为了接被废位的闵妃回宫而有的相关沟通和联系过程,在对话当中,闵妃虽然离开宫廷六年之久,却仍然熟练运用王室法度应对国王的种种要求,因为她即便被废位,却仍是宫女子,而她的王室法度常识则来自于肃宗大王的生母明圣王后,因为十五岁获选入宫,此后一直都在明圣王后的教导之下虚心学习王室法度和礼仪,因此打下的是年少时开始适应的基本功,因此即便离开多年,也能对愧疚的国王前来,做到以礼相待。而在本剧这里,年轻的贞明公主虽然离开宫廷多年,却是从出生开始就在宫内生活,训练王室礼仪和法度,则是从小开始,认知与常识甚至高于闵妃,可说是深入骨髓,否则不可能会在与洪柱元对话时,使用高人一头,以上对下的半语,措辞却诙谐得体,却仍不显失礼,在与兄长光海君李珲对话时,却使用臣下与君上的对话,应对进退,有礼有节,一时之间,她看似忐忑,却不慌乱的行为彻底震撼了光海君,就因为那样得体王室贵族惯用的措辞,使得她的兄长李珲越发疑惑,不得不出大招对付她,甚至要她吃点心,再喝茶,实际上这就是真正关于礼仪的考量:

若是眼前这名谎称来自倭国的朝鲜匠人,能够做的不卑不亢,大方得体,礼仪进退毫无错处,可就不是一般两班子弟所能做到之事,这是王室法度和常识,必须从小培养,方能如此镇定得体。若是眼前这名匠人做不到,则可认为他只是普通人,仅是对国王有抱怨罢了,不足为患。

可是,眼见这个名叫火伊的匠人居然使出王室法度允许之事,事事应对进退得宜,完全类同宫内王子所为,这就让他不安,甚至爆发了,这才会一时之间无法自控情绪,拔出了长剑,剑指咽喉。这就如同是MBC架空剧【拥抱太阳的月亮】当中,已经失去记忆,成为巫女的许烟雨,在国王李暄与其侍卫云来到巫女小屋内,笑着用气味礼数向云侍卫劝酒的做法,竟然引起国王霎时间行为失控的道理一样:

将礼数化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这才是正妃的惯常举动。如此说来,在巫女的小屋内,李暄的震惊和失去控制的行为就能够解释了,他其实是被一山野村妇如同王后一般的举止彻底震撼了,在他看来,在王淋雨之后,笑着用气味礼数向云侍卫劝酒的做法,甚至连当了中殿将近八年的尹宝镜都做不到,放眼整个朝鲜,能够做到如此的女子也只有许烟雨,可是他所深爱的许烟雨已经死去多年,又如何能够出现在这里?难怪他会一把拉过对面的巫女,失态地问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同理。在深夜大殿之内,早已习惯独处的国王,其实是被名叫火伊的匠人在他眼前应对进退得宜的礼数彻底震撼了,这是王室对于女子的礼仪和法度,他也无法相信普通的匠人能够做出符合王室礼仪的行为,虽然穿着简陋,却毫无村妇的举止,这才会暴跳如雷,举剑相向。就在这一番曲折之后,麻烦之后跟着麻烦,问题以后还有问题,已经顺利进入火器都监的贞明公主究竟要如何应对眼前的困境,光海君李珲又该如何自处,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5 ) 名利场之九 相认

华政 名利场
第九篇 相认

在诸多避忌与忌讳之间,真相的揭穿也许带来一些改变。问题只在,被忌讳束缚的人,期待改变,而因忌讳而获得便利的人,则抵制真相。在我们这个类似野史的历史故事里,隐瞒身份,流落异国的朝鲜公主,在成人以后,习得技术,历经千辛万苦回到朝鲜,经过诸多波折,这个原本就被命运选定的主人终于要露出真容:

她不是人们随意称呼的硫磺工匠火伊,而是这个国家先王所出的唯一嫡出公主。

在公主身份昭示,尚未回宫正位之前,有一细节需要专门确认:

以MBC史剧【大长今】为例,剧中,称呼因为米饭有异味而不进食的孝惠公主为:公主娘娘。此后,在史剧中,称呼公主的尊称通译为:公主娘娘。

以此细节对照,就不难理解本剧另一位男主人公姜仁佑在意识到眼前站着的工匠火伊的真实身份就是先王的嫡出公主之后,含泪看着她,对她使用王室的尊称:

-娘娘,您是公主娘娘吗?

身份暴露这一场戏是本剧播出将要过半之前,极为重要的一场戏,对台词实力和内心戏的要求非常之高,既要求人物有强烈的感情表达,又必须自持,因此,分寸的把握非常重要。从剧情来看,姜仁佑无论怎样荒唐行事,骨子里仍是世家子,即便在知情之前只把火伊当做有微妙感觉的平常女子对待,不怎么慎重,也不太在意礼节,甚至是以一种亲密的态度来往,可是在知情之后,就仍要执臣下之礼,至少,该有的称呼一点都不能忽视,该称呼什么就得称呼什么。只是,被他识穿的人却不想暴露真实身份,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那个倔头倔脑的洪柱元居然跑了过来,一见自己惦记的火伊就在眼前,于是高兴地喊道:

-火伊~

他只是高兴自己惦记的人还是能再见面,却不知道这次再见究竟意味着什么。从火伊的神态来看,她既不想承认自己就是贞明公主,也不希望洪柱元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这样一来,两厢纠结之下,不想自认身份的公主就被姜仁佑提溜到了一边,非要在僻静的隔间里逼问她究竟是谁。其实,还有什么可逼问的呢,从姜仁佑的神态来看,他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名女子就是公主,也是他一心惦念多年的人。自打好友洪柱元傻呵呵地敲响了他家大门,告诉他说:

-看,这是日志,娘娘她可能还没死~

他就在心里给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留下一角位置,而现在,他觉得是个大好机会。在他看来,好友洪柱元既然要当光海君的忠臣,就没可能再成为保护并且跟随公主的伴侣,适合公主,追随公主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以一贯笃定的姿态对疑惑不解到了要质问的他说:

-真相,你承担得起吗?!

洪柱元当然不是傻瓜,虽然被好友这么一激将,马上就愣在当场,可是他也不傻,他也会想,想来想去,都觉得十分不解,然后,还是命运的安排,实际上,那么多细节都在说明:

王室女子的姻缘自有天意,即便人力再如何执意,也无法改变。

从相关剧情来看,贞明公主的婚事就是一例,实际上,是她自己选择了洪柱元,而后命运为她做了确认,选的就是洪柱元。自打小时候开始,她拉住的手就是洪柱元的手,在少年时再相见时,为她解围,给她和弟弟付了饭钱的人是洪柱元,此后在宫外走散遇险,找到她的人也是洪柱元。直到驸马拣择之时,她央求要婚配的人还是洪柱元。因此,到了公主坐地大哭,央求婚配之时,洪柱元早已把自己看做是公主的未来夫婿,他是一心一意为了公主的人,冷不防被人说中了心思:

-我知道你是喜欢火伊,所以,找了各种借口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对吧?可是现在,你不能这样做。

惊讶异常,又特别尴尬恼怒,虽然少年时就开始在意的公主也很重要,可是眼下,不是火伊最重要么。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异国救下这名女子,又带她回到朝鲜这件事,对他和他的家族,究竟意味着什么。即便如此,也没有影响他对火伊的心意,他毕竟是个开明的世家子,虽然听到卖货的商人来一句:

-这是给情人的哟~

类似的话大惊,急忙否认说:

-怎么是情人!!!

可是,私下里却还是为火伊拿了给情人的手链,那一副怕被人识穿心思的模样,引得杂货商人侧目,着实让忍禁不俊。可是,洪柱元的痴心比较另一位世家子姜仁佑,情况可就大大不同了。姜仁佑虽然也是世家子弟,却仍是个陪衬,他只是站在洪柱元身边,看着公主与好友,他们二人来往的人,他也会时不时打打趣,帮帮忙,可是打趣帮忙的人却肯定不是主人公,命运选定的主人公另有人在。或者,当年巫女所说的那番话:

-奇怪呀,他们二人的生辰八字与公主都相合。

-他们当中,一人会成为公主终生的依靠,一人会搭救公主于水火。

很快就要兑现。因为公主乐意在自己少年时就认识的人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本身就意味着情况的大逆转。可怜的洪柱元,在关注失踪的贞明公主多年之后,终于换得对方一句:

-我是洪家柱元,请您牢记我的名字,公主。

这本是危急时刻,洪柱元对贞明公主说过的话,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而今这句话又还给了洪柱元,本身就说明了公主的不舍和坚决。一面是对她特别照顾关切,从少女时就认识的婚谈对象,即便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妨碍他对她的心意,一面是她所痛恨的兄长光海君李珲的忠臣,这两重身份奇妙地融合在一处,让他愣在当场,进退两难。

就在洪柱元靠在当年李德馨带他去的高处流泪之时,现时情况之复杂,之莫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光海君李珲此时深陷阴谋之中,他虽然有陷入圈套的意识,却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于是还是那种深重的危机意识占了上风,甚至不肯离开兵曹,找的就是那名叫做火伊的工匠。而在另一面,逆谋的危险已经步步逼近,许筠已经获得姜周愃的帮助,在打点众多宗亲与大臣之后,关于诬赖先王正室金妃逆谋,并要求将她处死的阴谋将要得逞。于是,解套的人出现了。是没有错,贞明公主就是那个解套的人。若非她着女装,出现在兵曹之内,不可能彻底震撼到举棋不定的光海君。此时此刻,李珲的心情极为复杂,时隔多年之后,竟然有名布衣女子来找他,称呼他为兄长,这本身就让他非常惊讶,于是他喃喃自语道:

-都是假的呀,说什么你是东莱渔夫的儿子这样的话,都是胡话是吧?

还能再说什么呢,工匠火伊本身曝露女儿身,就是在告诉他,她是不寻常的身份:

持有公主标信的女子,经国王本人确认是通晓王室礼仪,又进退得宜,本身就意味着她很可能就是公主本人,再加上交谈时,不同寻常的眼神和语调,光海君李珲基本已经认定这个人就是贞明公主。

可是,两人对谈之下,他又觉得无地自容。因为火伊就是公主,就意味着被他默认追杀的手足,居然救了他好几次,只要一出手,就能搭救他,每次都是火伊暗中周旋,或找人帮忙,或想方设法周旋一番,将他的困境解除,而他,为了探查对方的底细,甚至还持剑相向,这又要如何是好?作为惭愧的兄长,作为百口莫辩的家长,为兄者只能颤抖着声音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较之朋友之间曝露真实身份,兄妹相认的戏份更加牵动人心。因为对峙者是两个本不应该对峙,却不得不对峙的人。眼看着最小的嫡妹,含着眼泪对他说出埋怨的话,声泪俱下,说得他既惭愧又不安,惭愧的是,无论是否自己亲自下令,都是事后默认了处死公主和大君的事,无论他怎样否认有害死公主的心,他都是真犯,不安的是,原本以为死去的妹妹又活着回来了,甚至比从前更加坚定,更为懂事,已经是能够为他分忧的孩子了,他甚至要靠她来为他解除困境,但他竟然欠她这么多,日后想要让她再帮忙,都无从开口。就在眼下,他就需要知道真相,唯有知道真相,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此前,继母金氏已经在讯问房内失态,同样也是声泪俱下,痛骂于他:

-你这无耻的混蛋,竟敢拿亲生孩子的消息来欺骗她的母亲~

-光海,你这无耻竖子,你竟敢,竟敢?!!!

对照嫡妹贞明公主着女装亲自出面说明此事来看,光海君李珲已然明白自己确实是陷入了圈套之中,可是,究竟要怎么突破,他还得再看看情况,顺便对照一下妹妹的说法。陷入重围之中的人,究竟该怎么办?对照光海君李珲的行为来看,他选择的是静观其变,让幕后策动者自行现身,于是才会有宗亲会上,众位宗亲齐声反对,表示要求国王坚决处置,更有甚者,甚至坚决要求国王处死仁穆大妃金氏,于是,这位收钱最多,说话最响亮的宗亲,被洪柱元的父亲洪雵暴怒断喝:

-这是在说什么话?怎么能让殿下处死自己的母亲?!!!

看,从这里开始,就奠定了洪大人日后在宗亲当中的立场和地位,虽然他目前还不是宗亲,仅是大臣,但洪氏家族仍为世家,说话也有份量,这情况也就是日后仁祖反正之后,处处低声下气,需要宗亲与会说明的基本态势:

众人都在为自己打算,意见看似纷乱,却渐渐统一,其中一人说出要点,众人再齐声附和,再有人出面反对,痛斥提议者,于是宗亲会再吵成一团,无法再商议。

宗亲会上意见如此一致,不用说就是姜仁佑之父姜周愃暗中使力的结果。不管是否被许筠利用,他也要先整理仁穆大妃这个人这件事再说,谁知,他来迟一步,在光海君了解实情以后,情况就开始反转。在说明金妃被处置的前因后果之前,先来回答观众提问,宫女子究竟在什么状况之下,为了什么才会穿白衣?以下引用历史小说【仁显王后传】中的相关情节解释:

以下摘自《韩国文学史》(作者 赵润济 译者 张琏瑰 ):

以下引用

监察和尚宫奉王命来到寝殿传达废黜王后之旨意。王后泰然奉旨,起立褪去礼服,脱去冠簪,走下宫阶。王后奉命出大内返回本居所时,后宫侍女皆放声痛哭,哭声狼藉。国王闻之大怒,即令有司惩处,并催促王后立即出宫。国王称,我朝开国以来,尚无前例可循,故废后暂回居所听候后命。这时,王宫上下附炎趋势之辈竞相争宠,对身单影孤、呼救无援的王后言词放肆,举动轻慢,全无尊敬之心,却又幸灾自得之意。王后心明如镜,但以视而不见处之。惟有左右宫女无不愤慨,但因畏惧罹罪,怒不敢言,聚于殿中一隅,相抱垂泪不止。

某宫女似得张氏唆使,趋前翻检王后衣饰。王后冷笑以对,解衣示之,其目光冷峻,寒气逼人,扫过宫女,直视其肺腑。王后未置一言,但表情严正,冷若寒霜,致使该宫女羞愧难当,悚然垂首退去,不知举措。

引用完

以上内容来自宫廷文学纪实小说【仁显王后传】当中废后的相关情节,从现场情况来看,国王的正妃,除国丧之外,通常是在废除后位当时,或是严重触犯王室法度时,受到惩处以后,才会被扒去唐衣,仅以素服示人。而朝鲜原本就是白衣民族,说是白衣,是因为商朝贵族箕子的封地为朝鲜,殷人尚白,此后千百年来,朝鲜国都以白色为日常使用的主要颜色,但为区分身份,往往以不同颜色不同面料的衣饰,分辨朝鲜国人的身份地位和水准。在古代朝鲜李氏王朝时,两班贵族,拥有特权的官家,方能有实力也有权利穿戴颜色鲜艳,色彩繁复的衣饰,平民则以白色为主。在除去象征高贵身份的唐衣之后,显示地位和水准的色彩已经从正妃身上褪去,因此获罪之后,只能穿戴素衣,日常以素色为行。以下继续引用【朝鲜王朝实录】相关记录说明情况: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康熙) 28年) 5月 2日(丁酉)

○中宫乘素轿, 出自曜金门, 归于本第。 朝士在罢散者及儒生等, 哭而随之, 塡咽道周。 吏曹左郞李玄祚入公廨, 下庭痛哭时, 玄祚方列淸显, 遇国家有大变, 不曾发一言以谏之, 祗欲以区区小节, 夸示于人。 闻者笑之。

意思是说:

肅宗 21卷, 15年(1689 己巳 /(康熙) 28年) 5月 2日(丁酉)

中宫娘娘乘坐白轿,出曜金门,回闵氏私宅。朝中为官者以及儒生,哭着跟随,道旁站立的都是哽咽的人。
史官认为:吏曹左郞李玄祚先入朝堂,在堂下痛哭声起时,李玄祚才出来同哭,(李玄祚)遇到国家发生重大变故,没有说一句对王上谏言的话,只是要以这区区小事,在人前显示忠诚。听到的人都取笑他的行为。

以上为仁显王后闵氏在废后时离开王宫时的相关记录。从以上记录来看,在被扒去唐衣以后,废后闵氏仅为庶人,是以罪人身份,乘坐白色矮轿离开。但是她是由王室法度选出的正妃,平日里一直跟从婆母明圣王后谨言慎行,深受平民爱戴,因此在被废位当时,引得世族和百姓一起痛泣的奇特景象,如同国丧一般。对照本剧相关剧情来看,在离开王宫以后,被安排来到庆运宫居住,金妃虽然未被废位,但已是获罪之身。作为家长,她的独生子永昌大君获罪,她也算作是被牵连的罪人,虽然未被废位,但也跟通常的罪人无甚区别,加上儿女都传来死讯, 她就以寡母和罪人的双重身份,终日身穿素服而坐,却未曾想到女儿贞明公主竟然还活着,见到公主的信物,当然激动不已,这才在深夜之时,着急出宫,要与来人见面,却未曾想到中了逆谋者许筠的圈套。

面对这样心怀逆谋之心的臣下,面对这样荒唐的一众宗亲,居然要继子处死继母,光海君李珲简直无言以对,不,应该说他是五味杂陈,他一心守护的位置,他必须面对的这些人,竟然冷酷如斯,可笑至此。实际上,这是背后策动者姜周愃要从暗地里安排光海君李珲做出悖伦之事。可是,麻烦就在眼前,又要如何决断?

对于心怀歉疚的光海君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保护妹妹,这个好不容易活过来,又来找他的孩子,不能再被发现,不能再被伤害,他要隐瞒真相,并且保护无辜的人才行。所以,将金妃废位,贬为西宫,也是无奈之举。不过,纸包不住火。光海君李珲的一言一行都在宫女子金介屎的眼皮底下,她又如何不会对国王的异常言行特别怀疑,特别想要知道。实际上,金介屎的种种言行,即为引发之后种种事端的重要剧情线索。

在十七十八两集剧情当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场面的是贞明公主与生母金氏相认时的情景,再见到女儿的母亲眼含热泪,浑身颤抖,拉住孩子的手,却说不出更多的话。实际上,久别重逢当时,情况却异常凶险,根本容不得母女许久,她只来得及对孩子说几句体己话,还有就是嘱咐她不要相信兄长光海君,在她看来,光海君是害死他们母子三人的祸首,是她和她的孩子们不能原谅的人。当然,重逢这件事,对金氏来说,还有其他收获,比方说,在与女儿重逢之前,她见到了那个当年个子不高,还挺机灵的少年,现在已经长成了高大俊俏的青年,她看了他半天,也没想起来他是谁,听他做了自我介绍,才黯然说:

-噢,原来你是洪雵之子。

跟着忍不住又提起:

-当年,你和我们公主还有婚谈。

…………

看,孩子还没找到,却还是念念不忘当年那场未了的驸马拣择。较之于当年那一面,如今这一幕,算是让身为废妃的金氏,好好见了一次未来女婿,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人以后将会成为她依靠的家人。其实,就在人们都不知道,都没有想到的时候,命运就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左右着所有人的运道。在相认之后,在见面之后,还发生了别的事。被兄长确知身份的贞明公主独自一人在路上走,边走边想,可是意料不到的危险还在逼近,惦念她的人,想要暗害她的人,都在路上。幸好,还有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一定要上前来,为她挡下那一刀。当公主在惊叫,当臣下在流血,命运之轮将往何处转动,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6 ) 名利场之十 黄雀

华政 名利场
第十篇 黄雀

当一部分真相被揭穿,局势就要发生改变,有的时候,甚至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金编剧作品中通常被运用的变化法则,在史剧华政当中也被再次证明是可作为规律看待的惯常性剧情发展常识。

被身边人知晓真实身份的公主,虽然仍是布衣打扮,虽然仍是忧心忡忡,顾虑重重,还是如同往常一样走在汉阳的窄巷当中,可是她的周围已经起了变化,至少,那个蔫儿有准的洪柱元,对她不再是一副十分关切,却又尤其注意男女界限份际的做法,而是如同影子一样跟着她。怎么说,他都不走,怎么拒绝,他都不肯移开视线。这不,就在公主独自一人走在小巷当中,又遭遇危险的时候,赶来要说话的洪柱元可算是及时赶到,赶在打手要对她挥刀之前,挡在了她面前,就这样,迎着光,倒下了……

如果主人公都受了重伤了,又该怎么办?

其实,完全不必担心。既然洪柱元是史书之上标名挂号的人物,就证明他一定能撑到成婚的那一天,否则这个故事就讲不下去。到目前为止,最震惊,最为难,最尴尬的人,反而是贞明公主本人。因为不久之前还跟洪柱元说过,两个人的因缘早就应该了却,因为忠臣是不可能为了爱情,站在君主的对立面之上。若是她这样要求,就是陷对方于不义,也让自己无法自处,作为王室中人,作为朝鲜这个国家除王后之外,身份最为高贵的女性,她断不会如此所为。可是,天意如此,不会让公主的遗憾当真。因为洪柱元不顾一切地舍命襄助,反而变为促成他与公主姻缘的动力:

在为保护公主挨过几刀,重伤倒地之后,哪怕贞明公主非说不要嫁给他,也不行了。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

按照儒家思想的义理之策来分析,洪柱元与贞明公主早有婚谈在先,在东瀛与洪柱元重逢之后,二人之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每一次都是凭着十分信任,互相帮助对方脱困,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一人身陷囹圄,另一人突出重围相救,每一次都能达成排险救人的目标,不能不说是难得之事。难得归难得,如果说上回公主遇险,洪柱元不惜顶罪相救,为她争取给火器都监和他本人脱罪的时间,算是义气相挺,但这一次事关身家性命,当年与公主早有婚谈在先的男子,竟然舍命相救,挡在屠刀之前,又作何解释?

也只能说明对方为了搭救公主不惜一切代价,不仅一往情深,还甘愿付出所有,既不怕危险,也不惜性命。面对这样的婚谈对象,愿意以生命来维护公主周全,如果拒绝了这样的人,还能面对宗亲会或是臣下议事么?因此,在洪柱元为救公主,舍命挡刀一事发生之后,贞明公主与洪柱元的婚事,实已板上钉钉。姜仁佑想要以自身实力襄助,想要争取公主的好感和信任,也不容易,因为,他毕竟只是凭借自身条件提供帮助的人,而非如同洪柱元那样,甘愿付出所有,却从不计较得失,只默默守护,不越雷池一步。

实际上,拼不拼,说不说,就是洪柱元与姜仁佑二人对贞明公主付出感情方式的区别之处:

洪柱元表达爱意的方式是,话不多,只是默默地看着公主微笑,平日里小心翼翼地维护男女界限份际,受伤也不让她捋起裤腿,还对她大叫:

-不要,不要!!!

-哎,这可使不得!!!

可是在遭逢大变故当时,却毫不犹豫地冲向公主,只要保护她一人,救下来人,二话不说,先看她是否安好,受伤没有,关切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于是,周围对公主有可能不利的人,都被他冲到一边,要么就是如同恶吏李尔瞻那样,气势汹汹要责问工匠火伊,一下就被冲进来保护火伊的洪柱元推得老远,老胳膊老腿被撞得生疼,气得要死,对这二人破口大骂也没用;要么就是如同公主的兄长光海君李珲那样,面对明知真相却只字不提的洪柱元,直到见到公主之后,才知道自己成了傻哥哥,什么都不知道,见到亲妹妹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蒙了这么久,火器都监的工匠火伊原本就是一名女子,如同从小就讨人喜欢的贞明公主那样聪颖机智的女子。

姜仁佑表达爱情的方式则更容易为现代观众理解,看似玩世不恭,实则非常在意。虽然出入都城内各处妓房,终日在外游荡,又与多名妓生有染,声名狼藉,暗地里却仍然小心相处,谨慎地过滤身边人,遇有可疑人等,则直接整理,毫不留情。这样的他对于认真警惕又仔细的公主,则十分上心,只要出现,就目不转睛地关注,处处襄助,却仍然时不时地借口关心,想要靠近对方,制造亲密接触的机会,于是,时不时地遭到佳人正色以对,也乐此不疲。这样看似玩闹儿戏的一个人,却对公主十分上心,甚至抱有强烈的占有欲,这份占有欲直至成人之后,依然不辍,正如他在少年时对洪柱元所说的那样:

-柱元啊,公主,就让给我吧~

对比他在成年后意识到火伊的真实身份之后,对洪柱元的那番话:

-从今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插手了~

-真相?你承担得起吗?!

可是他的好友洪柱元在年少时就不是这样待他,在查阅相关日志,意识到公主有可能未死的情况之后,还特地拿着日志去他家找他,要告诉他实情。较之无私无畏的好友洪柱元而言,姜仁佑是个有热情,有动力,也有私心的追求者。

可是从另一面来说,若非当年遭遇永昌大君被诬逆谋的那一场惨祸,贞明公主早该许配给洪柱元,成为洪氏家门的长媳,而非如同现在这样,以男装示人,特意照顾洪柱元,有可能接受他的礼物,与他十分亲近,却特地保持男女界限份际,有事就商量,遇到危险就照顾他,甚至和洪柱元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处近处,更类似于现代女性那样,与结婚对象同在一个职场工作的情况。就目前情况而言,无论从伦理,义理或是人情来说,贞明公主与洪柱元结合的可能性更高,姜仁佑的情形则更加类似于一个站在王亲之后的大型赞助商。只不过,为了让公主在小范围表露身份之后,做事更为得心应手,本周剧情中又将另一角色调出:

在东瀛时就保护火伊的伙伴慈劲,历经种种困苦,排除万难,终于来到朝鲜,特地来找给他承诺的伙伴火伊。

慈劲的露面,意味着三人维护公主的格局将要成型,从此之后,贞明公主作为语言当中火的主人,将受到上天的眷顾,逆转自己的命运。说过公主的姻缘之后,继续来看形势。就目前情况来看,身份已经曝露的贞明公主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一方面是她的王兄光海君李珲拼命想要掩盖真相,不想让金介屎和李尔瞻知晓公主仍然在世的真相,另一面则是金介屎千方百计想要了解实情,就要弄清工匠火伊究竟是谁,毕竟,作为当年格庵南师古预言的知情者,她也是从中决断之人,影响力甚至大于她的主人光海君李珲。

除了王室内部的纷争之外,未知公主身份的人们还有别种麻烦要带给她,比方说一心逆谋的许筠,为了复仇,非要将光海君李珲赶下宝座,自行取而代之,由于反叛之心迫切,已经到了极为疯狂的地步。原本打算利用光海君与王室众位亲人的矛盾,想要光海君悖伦之后自行陷入困境,却未曾想阴谋被识破,所有希望全部落空,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跑去要挟姜周愃,为的还是复仇后再为王。只是协商过程出现了一些问题,许筠没有特别去在意,于是小问题逐渐浮出水面变成了大问题:

其一,许筠在抓来工匠火伊时,甚至没有细细搜身,也未能谨慎辨析,就轻易采信其供词,就因为火伊表露出真实的仇恨之心,自认为抓到了光海君李珲的痛脚,想出要逼迫光海君除去继母即为先王正妃金氏一事,此后又在宗亲会上大呼要处死娘娘之时,毫无避嫌之心,策动之态昭然若示,是为不智;

其一,许筠虽与姜周愃有协议在先,却背着姜周愃策动害死先王正妃金氏的阴谋,此事前后的不少相关事件,都在事后招呼,可见是背地里策划阴谋,是为不忠;

其一,许筠想出要继子杀死继母一事,已违背伦理道德,被为数众多的中立者所反感,是为不仁;

其一,在已知事败,却不想方设法逃去,却还想要在城门调换人手之时,趁乱得势,是为不勇。

不明智的举动,导致他被已对身边人公开身份的贞明公主痛恨,非要亲自出面,自行作为诱饵,要为王兄光海君李珲抓到他不可。不忠的行为,导致他与幕后策动者商议不成,心生芥蒂,二人私下里各自动手处理,终至事败被光海君李珲抓到了把柄。不仁义的举动,导致朝臣反感痛恨,就在宗亲会上,为人正直的洪柱元之父洪大人就曾经怒极痛斥提议处死金氏的宗亲,也更加反感许筠。以此来看,知情的众多臣下,大都是中立者,也都对许筠的行为不忿,只是碍于他是光海君任用的重臣,不便多说而已。在他犯事之后,当然是抱持除之而后快的态度。不勇之举,直接表现了许筠的虚弱不善战的一面,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一名有变革精神,且文章独冠当世的杰出文人,但提到领兵打仗,或是策动变乱,却不是正规军和老练将领的对手。

最让人侧目之处在于,因为不够了解火伊,也不够信任对方,他还有想要孤注一掷的投机心态,居然在火器都监内设导火索,想要一举轰平都监,也将工匠火伊灭口。未曾想工匠火伊不仅是名女子,更是一名聪颖过人,拥有火药原料炼制技术,熟知爆破原理的宫女子,于是,在被困在火药仓库当时,她甚至有办法改变导火索的走向,破了许筠想要借除火器都监,再来除光海君的办法。所以,再一次地,被光海君伤害的嫡妹贞明公主出面,使出自己的绝技搭救了这个不中用的兄长。而在另一面,许筠被戳也在情理之中。由于剧情当中有特意安排,特意提到光海君为获得儒商巨贾姜周愃忠诚为王室效命的承诺,特地按捺下逆谋之事,为掩盖逆谋事件的真相,单独将许筠除去就为灭口。那么,对照史实,相关情况真是如此吗?为说明许筠相关情况,引用相关史书【朝鲜王朝实录】解释如下:

以下引用

光海 131卷, 10年(1618 戊午 / 명 만력(萬曆) 46年) 8月 24日(庚辰) 1번째기사

○戊午八月二十四日庚辰合司启曰: “前古所无之罪人, 昨日斯得, 脔肉之刑, 经宿未正, 人心愤恚而沮丧, 逆党窃笑而增气。 古今天下, 安有负此大恶, 而得延凶喘于晷刻之间哉? 今日人臣誓不与此贼俱生。 此贼若不急示典刑, 则臣等当伏共戴一天之罪。 请亟施邦刑, 以快神人之愤。” 答曰: “当议处。”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31卷, 10年(1618 戊午 / 명 만력(萬曆) 46年) 8月 24日(庚辰) 第一条记录

○戊午年八月二十四日庚辰日合司启奏道:

“(许筠)这样的罪人可说是前无古人, 昨日这样抓到, 凌迟这样的刑罚, 经过一夜都没能施行, 人心愤懑而沮丧, 逆贼暗地里偷笑又长了威风。 这天下从古到今, 怎么会有如此大恶(的人), 而且还能优哉游哉地活到现在? (如果他活着)今天大臣们就不跟他一起活着(有他就没大臣们)。 这样的逆贼若不能快些处以典刑, 则臣等当应当伏地与他共同待罪一天。 请快速施以刑罚, 以平复上天与人臣的愤怒。”

(光海君)回答说: “应当讨论处置。”

从以上记录来看,要求干掉许筠的大臣,心意之迫切,比国王光海君李珲还更加激动一些,甚至到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地步,用不共戴天来解释,也不为过,这究竟是为了什么?直到臣下启奏当时,光海君李珲并没有杀意,还是打算再看看,所以他当时的回答仅仅只是“当议处”,意思是说应当议论再决定如何处置,这是一句颇为谨慎的话。到了之后,由于讨论越发激烈,发生了别的变故,以下引用相关史书【朝鲜王朝实录】解释如下:

以下引用

光海 131卷, 10年(1618 戊午 / 명 만력(萬曆) 46年) 8月 24日(庚辰) 9번째기사

○逆贼许筠、河仁浚、玄应旻、禹庆邦、金胤黄, 正刑于西市, 命百官序立。 【许筠初不刑讯, 不捧结案, (胁令勿捧。) 只举俊格前后疏中凶谋曲折及敎诱金胤黄, 以凶檄约矢, 投于庆运宫中、南大门凶榜, 仁浚谓筠为之、潜聚僧徒, 谋为作乱、登山夜呼, 胁出都民、琉球复雠之兵, 来藏海岛之说, 皆筠为之, 前后凶谋, 胤黄、仁浚个个承服罪, 筠以未承服, 不可为结案, 掷笔不押, 左右迫令着之。 ○贼仁浚同参凶榜罪。 ○贼应旻为贼筠耳目腹心, 昼夜同处, 凡其行事, 无不参知、南大门凶榜, 应旻书之, 登山夜呼, 应旻为之之说, 出于筠妾秋蟾之招罪。 ○贼庆邦军目列书同党姓名, 又为结死盟文, 与韩辅吉等, 结为死交、阴谋凶计, 莫非贼筠指挥、甲子刻木, 尤甚凶惨, 同参逆谋罪。 ○贼胤黄听筠指嗾, 图逞凶计, 以凶檄裹矢, 投于庆运宫中罪。】缘坐、籍没, 破家、潴泽, 罢其守令, 降其邑号【奇自献闻筠死曰: “自古无不刑讯, 不结案, 直捧招, 就刑之罪人, 他日必有异论”云。 (等事, 依律文施行。)】

引用完

意思是说:

光海 131卷, 10年(1618 戊午 / 명 만력(萬曆) 46年) 8月 24日(庚辰) 第九条记录

○逆贼许筠、河仁浚、玄应旻、禹庆邦、金胤黄, 在西市行刑,(光海君)命令百官按顺序站立(在那里)。 【许筠最初不进行刑讯, 不结案, (逼他也不招供。) 只列举奇俊格前后上疏中提到的凶险阴谋曲折以及教唆诱使金胤黄, 以凶险的檄文缠在箭矢之上, 投到庆运宫中、南大门凶险的榜文,河仁浚都说是许筠干的、潜伏聚集僧侣们, 阴谋变乱、深夜在山上高呼西贼已渡鸭绿江,威胁京城民众、提到琉球人也已埋伏军士,渡海登岛 这样的话, 都是许筠干的, 前后凶险的阴谋, 金胤黄、河仁浚个个都交待服罪, 许筠因为没有交待罪行, 不可作为结案, 丢下笔不画押, 周围人逼迫他画押。
 
○逆贼河仁浚一同参与凶险的榜文罪行。

○逆贼玄应旻是逆贼许筠的耳目心腹, 一天到晚都在一起, 但凡(许筠)办事, 没一件事不是参与其中并且知道的、南大门凶险的榜文, (是)玄应旻写的, 登上高山在夜里胡乱, 玄应旻做的这些话,(是)出于许筠侍妾秋蟾的招供罪状证词。

○逆贼禹庆邦排定目录并写下参与者姓名, 又写下结盟誓死的文字, 与韩辅吉等人, 结为生死之交、阴谋凶险的计策, 都是逆贼许筠指挥、甲子刻木, 尤其深为凶险残忍, 同时参上逆谋罪。

○逆贼金胤黄听从许筠指挥琐事, 图谋逞能凶险的计策, 用可怕的檄文绑在箭矢之上, 投到庆运宫中的罪行。】亲属一同受罚、全部财产充公,妻子子女贩卖为奴婢, 查抄其家族、发配到偏远海岛, 罢黜守令的职位, 降下他的邑号。

【奇自献听说许筠死讯说道: “自古从来没有不刑讯, 不结案, 直接捧招, 就对罪人施以刑罚的事, 日后必定会有有异议的说法”这样的话。 (等等事体, 按照律文施行。)】

从相关情况来看,处理许筠的供词一事,甚至在没有画押认罪的情况下就将其处死,确有疑点,对照本剧剧情当中,国王光海君为了掩盖姜周愃参与此事的真相,也为保护介入此事进行处理的嫡妹贞明公主,无奈之下,这才下令速速将许筠处死一事,实为妙笔。只是,在这其中,许筠这个有变革精神的文人,就不免造成形象破灭,成了剧中一名逆谋未成,反而促进公主与准驸马洪柱元感情的跳梁小丑。不过,许筠对后世的影响并不因为他的死去而完结,相反地,他的作品影响之大,覆盖面之广泛,实为朝鲜历朝历代文豪之最。以下引用【韩国文学史】相关内容继续解释:

以下引用

《洪吉童传》是一部什么样的小说呢?大家都知道,《洪吉童传》的主人公洪吉童是洪政丞的庶子,在家饱受虐待,对其父不能称父,对兄不能称兄。因此他对这个充满矛盾的社会制度满腔不平。于是,他毅然离家,投入强人团伙,并成为魁首。他这伙强人自称“活贫党”,专奔掠夺地方富豪和贪官污吏的不义之财,救济贫民。他们在全国八道神出鬼没,地方人心动乱不稳。官方对此十分忧虑,极力抓捕他。但是,始终没有捕到他。最后洪吉童带领部下远离故国朝鲜,来到硉岛国,自立为王,建设一个理想国家。

读过通篇内容,作者在叙述故事时使用的是超现实手法。例如,作者把洪吉童写成有分身术,可以由一变八,分赴八道,运用呼风唤雨的法术,在夜间悄悄地把各邑粮仓内的粮食悉数搬走;当朝廷下达逮捕令,派将军前来抓捕时,洪吉童却运用魔法把所有官兵都装入一个皮带中悬挂在长安城北狱等等。作者的这些超现实手法同过去传奇小说有些近似,但是从主要方面看,它还是属于以推翻矛盾的现实社会为目的的社会小说,革命小说。

 把《洪吉童传》同许筠的生涯和思想相对照看,二者是相当一致的。当时的社会制度对庶流是相当鄙薄的,这使他们对社会怀有强烈不满;地方豪绅和官吏大肆敛聚不义之财,百姓生活极无保障,这都是当时社会现实。由此可以知道《洪吉童传》对社会现实的描写是身份真实的。与前代小说对社会空乏的描写相比,这确实是一大进步。朝鲜小说发展到《洪吉童传》时,事实上已具备了真正的小说形态。从这个意义上看,《洪吉童传》无疑是韩国小说文学史上划时代性的作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朴应犀、徐羊甲、沈友英、许宏仁、柳孝先等庶流人物聚居在骊州江边山野中,他们声称,吾辈卓荤之才,禁锢于当代之法,郁郁不得志,男儿不死则已,死则扬名天下云云,广交天下壮士浩劫。但是,他们恨于缺少活动资金,终于在海州下海经营盐业,间或剽掠富豪,或在岭南抢劫殷商,掠夺巨金。他们用这笔钱购买大批粮食以作他日起兵之需,同时也用来贿赂朝中武士,收买他们,为进攻王宫作准备。(参见《光海日记》)的最好原型。同时,当时中国的《水浒传》已经传入并得到广泛喜爱,许筠尤其爱读之。他特别喜欢书中108位豪杰,他曾将此108人的绰号分赠自己的革命同志以为其名。由此看来,《洪吉童传》无疑也受到《水浒传》的巨大影响。

说到这里我们不能不谈一下许筠的文章和诗品。前边已经谈到他的文章独步当世,而泽堂在教诲弟子时常称“许筠知诗”(见《泽堂集》)。西浦野称赞许筠才情过人,其《宫词节句》和《竹西楼赋》等作品石州、东岳亦难企及(见《西浦漫笔》)。

许筠对诗有着独特的鉴识力。他喜欢山林隐逸者的诗作,不喜欢朝廷显贵的呻吟喜欢庶流的真情流露,而不喜欢两班贵族的矫情唱和。他曾为梁大扑、曹伸、李荪谷等人的诗集作序,尝言东人之诗,以郑传道诗为首选,沈友英诗亦名列其中(见《惺叟诗话》),由此可以看出许筠此人之志趣。

许筠很早以前就属意于小说。他十分喜欢阅读当时传入的中国小说,并努力将这些通俗作品介绍给文坛,以普及人们对中国文艺的理解。收录进他的文集中的《西游录跋》实际上是一篇用意很深的文字,在这篇文章中他对中国小说进行了评论。同样收在文集中的《十章之故》也作过类似评述。许筠对中国小说的介绍和评论,是振兴韩国贫弱小说文学的 一种努力,此功不可没。许筠此人不仅为我们留下了一部《洪吉童传》,他还在韩国国文学史上留下了巨大功绩。他的这一贡献将同他的《洪吉童传》销售一起永彪青史。《洪吉童传》不是一部单纯的以虚构故事为内容的娱乐小说,它是一部写实小说,是一部社会小说。许筠的文艺思想存活于民众之中。许筠虽然以特权阶级的叛逆者而扬名,但实际上他是民众的先觉和引路人,他的生命通过文艺作品得到永生。应该说这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

引用完

这段介绍许筠的变革行为和相关作品的说明当中,最让人费解的就是其中一个细节:

既然许筠被光海君判为逆谋罪人,当时就被行刑,他的作品又如何会被继续传诵至今?按照古代朝鲜李氏王朝的惯例来看,若是大逆罪人的作品,无论写的多好,此人多有才华,都应该被列为禁书才对,怎么会被多位文人提及甚至赞叹不已,这样称赞反贼许筠的书籍甚至还被允许出版,翻印,又作何解?

反复参详,也只能说明当时从国王到臣子都意见统一,上下一致,既不画押也不认罪,就匆忙处死许筠,确有可能是背后的利益集团在事败之后为避免更大损失和麻烦,将他抛出,用作顶罪所致。利益集团主使者毕竟有负于许家,愧对许筠,于是在仁祖反正之后,许筠的作品不但不被禁止,反而在文人之间被称颂传阅。这就演变成为另一种形式上的补偿做法:

要让许筠在朝鲜文化史上留下重重一笔,要让读书人都记住许筠的作品。

话题回到剧情这里,在处死许筠之后,光海君还有若干麻烦未了,比方说,究竟如何面对姜周愃这个幕后策动者,如何处理洪柱元与嫡妹贞明公主的问题等等等。国王毕竟只是国王,只有一个人,分身乏术,他也只能一件一件来。比方说在朝堂之上,他就狠狠煞了姜周愃的威风,拿出他的儿子姜仁佑的供词,力证他是幕后策划者,却明说不打算处置他,反而要利用他。这才是对幕后策划者最大的惩罚:

不但损失深重,还授人以柄,如此一来,姜周愃活着,就比死去更加为难,若是死去,这就不是他应该烦恼的事,尽可将烂摊子丢给儿子姜仁佑去处理,而现在,国王要他活下去,还要继续为王室做事,如此一来,王室对他的要求如同无底洞,不会再有尽头,而这要求则是从根本上要断绝姜氏家族与大明进行贸易往来的财路。

而在另一面,因为派专人为洪柱元治疗伤口,光海君的内侍官居然发现了洪柱元的秘密,他甚至递给国王一枚手链,告诉他说:

-这是从洪校理随身携带的物品当中发现的~

后面一句话更厉害:

-估计,是要给公主的吧~

最值得玩味的就是光海君李珲的态度,他居然未有更多惊讶之态,只是说了句:

-洪校理,也有这样的一面啊~

…………

光海君李珲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是洪校理也有这样的一面?

从国王的话来看,他即便察觉到臣下对妹妹贞明公主的感情,并不反感,不但不反感反对,甚至还赞成洪柱元与妹妹在贞明公主的婚事,否则不会对洪柱元说出:

-把这个,戴在她的手腕上吧~

这样的话。其实,就在那一刻,洪柱元已经明了为王者的心意:

父亲死去,兄长就是家长,他作为王室的大家长,赞同洪柱元与贞明公主的婚事,同意甚至鼓励洪柱元勇敢追求嫡妹贞明公主。

光是鼓励还不够,还得再来几个搅局的,譬如阴沉不定的宫女子金介屎这样的人,为给光海君李珲继续除去祸患,她仍然采用从前的办法,就要想方设法干掉尚未公开表明身份的贞明公主,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此人此事,她甚至找到了太医院的医员,未说明实情,就交待此人下药动手,但就因为此人不知情,因此对话时漏洞百出,被公主瞅出端倪,有了破解之策。一边是公主气愤不已,严辞责问医员,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要暗害于她,一边是到了私宅,听到医女诉说情由,知晓情况不对的洪柱元,拼命赶来,就为阻止他深爱的人遭遇危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重阴谋之后还有另一重算计,重重谋略之后,是当局者深不见底的眼睛。一面是逆谋者要暗害公主与金妃母女,却反误了性命,一面是下药未成,反被逼问的医员惊惧不已的窘境。洪柱元能及时赶到,救下公主吗,已经曝露身份的公主,还会继续因为下药一事误会光海君李珲就是真犯吗,预知下情如何,请继续关注下篇。

 短评

女主白莲花,杀弟之仇都忘记了吗,洗白光海君不能忍!

9分钟前
  • 神圣的孜然
  • 很差

虽然我没有认真看,对这题材不感兴趣,但是应该是不错的电视剧。不过还是太长了

11分钟前
  • 阿生
  • 还行

我真的是一个只爱看娱乐新闻历史永远上不了75的人,但是出乎意料觉得这感觉像是历史剧的剧还挺好看,演员的演技在线,剧情也很好

15分钟前
  • 栗栗要每天开心
  • 推荐

光海君的故事都快讲烂了 唉

19分钟前
  • 转圈的猫
  • 推荐

蛮有意思的,剧情也不错~对于光海君和贞明公主这段历史有所了解,只是车叔死太早导致好像打酱油一样,徐康俊古装还可以,李沇熹美!

22分钟前
  • Apeach
  • 推荐

为女主看的,韩国的古装太小儿科了,宫里和县令家差不多,吃的都是咸菜吗?2333333

25分钟前
  • 漫漫奇谈o_O
  • 很差

所以关于光海史实到底是怎样的 7集死汉阴 30集光海流放 剩下的20集还能看啥

29分钟前
  • 哇喔
  • 推荐

好看

31分钟前
  • 推荐

补一下,这部我当时就是为了yh和skj看的,都是上大学的时候了。其实一直没看完,但是前面我真的很喜欢,不懂为什么评价不太好,我真的觉得不错。刚清理备忘录又看到自己15年看结婚那集写的,柱元和贞明,我真的很喜欢这种1v1双向的爱,太美好了。还有贞明公主有一集的讲话,真的看得我心情很澎湃。可惜原来的我好像不太喜欢写自己看完影视的当下想法,真是可惜。

33分钟前
  • Junisn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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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从来不是依靠信任,而是靠抓住人的弱点。第一次追这么长的韩国史剧。前三十集有光海的部分可以打四星,最后二十集太拖沓,压缩成十集绰绰有余。尤其最后几集,有烂尾凑集数的嫌疑。还是怀念车大叔光海在位的时候啊。

36分钟前
  • 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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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来快进看看徐康俊的感情线。。

37分钟前
  • April
  • 还行

这是我见过洗白光海最厉害的一部剧,剧播那年及之前几年,突然冒出好多部以光海为题材的剧,那时候我们还很惊异,以前光海在泡菜风评很差,不知泡菜怎么转了风向,爱拍他了。剧情真的没的说加拖拉无语,光海成了白莲花,什么坏事情都不是他的本意,各种聪慧有前途,还有预料仁祖日后受辱那真的笑了,光海怎么不干脆留下来拯救半岛?贞明公主虚构经历也算了,想往善德女王身上靠,可是编剧毫无能力,永昌和仁穆大妃两位悲惨经历还要为他们搭桥??? 撇开剧情,李沇熹和徐康俊有点明显撑不起这么长的剧

41分钟前
  • Leonor-dhjajp
  • 很差

剧情越演越扯了,很不喜欢圣母型女主

43分钟前
  • W11
  • 还行

挺有意思的,外国人和我们想的确实不太一样,有很多年轻演员,但不得不说韩国演员确实敬业,虽然有点撑不起来但对比国内的小生如鹿晗,菜巡坤,吴大牙签,糖果超甜之流还是强百倍有余。支持光海君,车男士太帅了。

45分钟前
  • 竹内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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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奔着cast看完了50集,撇开剧情来说演员们的演技都超级赞,在30集左右光海君刚被废的时候剧情有那么的往下走,但后面一段一段的起伏,其实也挺是精彩,作为史剧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好与坏,而且也没有太过着重描写感情戏,有耐心看下去的会发现也是一部不错的史剧~

47分钟前
  • yukicheung
  • 还行

看了两集还不错,排在《惩毖录》之后恰得好。很多可留意的细节(又是50集大长篇,追剧害死人…)。这个版本的光海君长得太像阿部宽了!

52分钟前
  • 阿素喇
  • 还行

李沇熹。

57分钟前
  • 寂寞冷落清秋
  • 还行

只希望车叔不要死的太早,担心后期剧情全靠年轻人撑不起来

60分钟前
  • 青.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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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冲突,无高潮。车男神不适合这种苦大仇深的角色,全程苦瓜脸看着都揪心。

1小时前
  • Fragile
  • 较差

2015.5~2015.10.1

1小时前
  • 萨哈拉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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