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在最美的地方戛然而止
当舞曲结束,宾客散场,“我”要和外交官一起走时,外交官说,去哪?——前面。 ——前面有什么?不。我决定,留在这里。
面对他淡然的微笑,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是啊,前面有什么?当一切繁华落尽,欢乐与融洽的气氛消逝,等在前面的又是什么?面对如此其乐融融的良辰美景,前面又还能有什么比得过这个时刻呢?此番对话中大有深意,令人咀嚼不尽,越是体味,越是感到一种好景不常在,人生无常的感叹,一种乐至极点而陡然生悲的况味。
外交官属于那个时代,不论从精神上,思想上,都标举这那个时代的旗帜,对女性的殷勤风度体现那个时代的教养,对宗教的崇信又有质疑,体现那个启蒙的18世纪的思想,对音乐的鉴赏,“所有音乐家不都是日耳曼人吗?”的确,那个时代,时格鲁克,海顿,莫扎特的时代,那个“精神风发”的年代。他对于俄国音乐的偏见也体现那个时代人们的普遍看法,认为最好的音乐家来自欧洲,而俄罗斯并不算是欧洲,在法国人眼里俄罗斯也属于亚洲。他对于衣着的品味,在看到两个现代人穿的西装时惊讶地说,这种衣服会扼杀人的一切创造力。相较于18世纪的服饰,那种轻快夸张的装饰风格,现代人的衣服的确太板正太严肃也太沉闷了吧。
外交官与“我”在宫廷里畅游,给观众带来了一场视觉的盛宴,片中也不是流露出对于那个已逝去的时代的留恋惋叹。也与正因为外交官着着实实的属于那个时代,他终于选择了留在人散镂空的舞会大厅。他不能再往前走了,对于一个18世纪的人来说,过了十八世纪,就只有尖锐的阶级冲突,革命,共和制,一切他欣赏的美好都将烟消云散。
“我”又何尝不是呢?他选择的留在盛大的舞会终结的时刻,选择在月正圆融而将缺,花正鲜妍而将谢的地点留下,也就暗示着那个时代的最后的繁华就在那里,戛然而止了吧。
2 ) 再见欧罗巴时代
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历史交叠
长镜头成为形式奇观 用空间表现时间 用时间表现空间
奇观关于电影本体与时间的设定 近时代的人可以对话 法国老头是近代欧洲
摄影机后的主角是近现俄罗斯
全程灵动的主观视角长镜头 主角一直不露面(苏州河)
(评论里自己没到观影门槛没看懂的就说没看懂 别扯别的)
一封写给俄罗斯民族欧洲时代的情书
俄罗斯是一艘大船 在海上漂泊颠簸 只能不断向前 不知终点 不知归途
开头独白悬疑式的精神穿越奇观
黑衣法国老头和独白的布莱希特式间离:完成了行走阅览俄历史文化边走边评论的文化散步 不仅如此 时间建立起的个法国老头的友谊 与老头留在末代舞会的那句:再见了 欧洲 对应 再别历史就像再别了儿时的朋友 古典的文化 历史的感伤
时空的交错不仅在于人物走过冬宫每一个空间代表的时代 也在于和路过的历史人物相撞
越到近代越被驱逐 正是末代沙皇的统治危机
卡德琳娜二式皇后为了俄罗斯在欧洲的统一而在雪中奔跑 路过大火后的亚历山大一世穿行在波斯王子来朝觐见的外交礼上 路过苏联叶利钦时代的灰暗的东宫哀歌
宫中女孩像小鸟一样追逐 浪漫的怀念
最后一场大戏是帝国覆灭前的最后一场舞会 摄影机随着贵族音乐和舞蹈完成最后优雅的狂欢 曲终人散 俄罗斯民族走向何方?
舞会的散场也是历史的散场 和欧洲时代的告别 但悲壮的处在历史中的贵族仍无法听到那未来即将敲响的丧钟
历史之歌 历史之洋 注定漂泊闭着眼往前走的俄罗斯方舟
3 ) 昨夜朱楼梦
是日,与二三友人相约某胡同里看冷门电影。入场晚了,前面的部分都错过了,正看到鬼魅一般穿着黑色大衣的瘦骨嶙峋的侯爵在黑漆漆的走廊中徜徉在无数精美的画作面前。他发出的嗯嗯的奇怪声音让我以为这是个鬼片。听着他发表的欧洲中心论,与在黑洞洞的走廊里的呻吟,煞是难熬的一段。
跟着摄影者的镜头,也跟着这个长得略像古畑任三郎的侯爵的踱步,忽的豁然开朗,宫廷变得明亮而华美,我们的视觉盛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已经风烛残年步履蹒跚的叶卡捷琳娜女皇令宫廷教师把成群的孙辈带到面前,令他们规规矩矩行礼。而后这老年的、颤巍巍的女皇在侍卫搀扶下,在冰雪覆盖的院子中穿行、继而奔跑起来。镜头视角跟在她的背后,长长的裙摆拖在雪地上,一直奔跑着。那个淫威、果敢、用一世赫赫战功的,曾经豪情满腹地说出“我两手空空来到俄罗斯,而现在我则要献上我的嫁妆,那就是中亚和波兰。”的女皇现在老成这般,不知是跑向新的希望,还是把往日荣耀抛诸身后。
又打开一扇门,波斯使者觐见。我不了解这段历史。倒是看看服装之精美,宫殿之辉煌。
又一暗一明到了走廊,一群孩子欢笑着跑过去,一个仪态娴雅举止高贵的女子召唤他们去吃饭。她的语气太温柔,我从听到第一声дети起就被软化了。我们描述沙俄末代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罗芙蓉娜时总在声讨她好弄权术干预政治,但是电影里身着白衣的女子实在温柔可人。
最后是一场盛大的宫廷舞会,有无数露出香肩身着华服的美丽贵族女子。穿越来的侯爵也翩翩起舞了。舞会结束,几千人缓缓离开庞大的宫廷,走过一道道走廊,一条条阶梯。就像我们在剧院散场的景象,只是更加盛装。
关于这个电影,很多人对长镜头有各种专业解读。我不是摄影师,没有任何技术概念。在我的想法里,动用了四五千人的演职员,做出这样一部电影的意义,其实是在追寻一个早就消失的昔日的美好的梦。
电影《海上钢琴师》里,1900边弹琴边半梦幻地描述他的精神漫步在其他城市。俄罗斯方舟里的两个人大概也是灵魂出窍穿越二百年看见无数历史的残片。
又比如曹雪芹写红楼梦,大概是在曾经雕梁画壁的朱门大宅前,回想满床笏时代的生活,对着鬼影幢幢的荒冢一堆写出那样一部故事。过往飘荡在历史的空气里不可寻觅,因为我们只有五感。但是若有六感七感变成extrasense也是怪可怕的。
不知道导演本意有没有这种佛家的看穿红尘避世心理。在我看来,最后一段舞会散场不过是在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论舞会多么盛大总要结束,无论众多宾客要花多久时间才能走完无数道长廊离去,都只是沉浸在过去了的喜悦里。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电影中的侯爵爱上了圣彼得堡的一切文化与气质,留在了那个时代。而我们曾经美好的时代流传在祖母口中xx马路上xx公馆的故事里。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历史在空气中的一个印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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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长镜头,主视角,黑衣人,还有冬宫幕景
本片拍摄于埃尔米塔日博物馆(俄语: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Эрмита́ж,罗马化:Gosudarstvenny Ermitazh,IPA:[gəsʊˈdarstvʲɪnɨj ɪrmʲɪˈtaʂ]),又译隐士庐博物馆,位于圣彼得堡的涅瓦河边,共有6座主要建筑:冬宫、小埃尔米塔日、旧埃尔米塔日、埃尔米塔日剧院、冬宫储备库、新埃尔米塔日。
对于一切观看/被观看的二分而言,“视角”都是电影永恒的主题。这部电影正是在视角选择上非常有趣。
第一重二分是由长镜头带来的。单纯的剧情电影的剪辑,重点在于说好一个故事,节奏明快清晰,观众不出戏。但长镜头本身的存在感——晃动的眩晕,飘荡的镜头,在长廊和挂满名画的大厅中的穿梭,时时刻刻提醒观众自己的“观看者”身份,时刻提醒着观众这里存在着一个记叙者。这位记叙者是导演本人。
第二重二分是主视角和被穿梭的场景的二分。主视角是电影人——他和导演并不相同。这位主视角与黑衣人的差别可以由影片开头的一处对话体现出来:黑衣人对主视角说:“我想要走了。你的好奇心并不有趣。”因为主人公关心“戏剧”本身:这是十几世纪?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人们在往哪里去?而黑衣人关心戏剧的存在性: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说从未学过的俄语?
第三重二分是黑衣人,即十九世纪法国外交官,和整个冬宫幕景的二分。正是他在影片前四十分钟的持续不断地对冬宫风格提出的批评——有些地方太过梵蒂冈,有些风格又太过波拿巴——让全片前四十分钟聚焦一个问题:俄罗斯究竟是否属于欧洲?它本土化的东西究竟在何处?
这三重视角的构建,使得影片对它所提出问题的呈现变得非常有趣。俄罗斯两百多年的历史被铺平在了一个镜头时间之中——只需要穿过房间和长廊、大厅,它们就在同一个语境下被辩论。
这是我初看该影片的时候想到的评价。后来我发现了一篇从技术角度入手的评论,即在“如何(在数码技术的基础上)拍一部优秀的长镜头影片”的题目下解读为什么要使用这三个视角的影评,它的解读顺序刚好与我的相反。对我有颇大的启发:
《俄罗斯方舟》的豆瓣影评:技术过硬,技巧娴熟
长镜头的拍摄具有很大难度。本片在一个镜头内拍摄完成。前三次拍摄都因技术上的难题而中断,第四次终于大功告成。
这部电影创下了两个世界之最:一、它拥有着电影有史以来最长的长镜头;二、它是世界第一部只有一个镜头的电影长片,《俄罗斯方舟》在那一届的戛纳没有得到任何奖项,但索科洛夫对传统电影美学所做登峰造极的挑战,还是震动了世界影坛。索科洛夫曾说,这部电影他已经构思了15年,是数码摄影技术的发明,给他实现自己的构想提供了前提。任何创新的背后,都蕴涵着无限的艰辛。因为影片需要一气呵成,所以德国摄影师提尔曼?巴特纳,在90多分钟里,一人扛着30多公斤的高清晰索尼数码摄影机,一遍完成全片所有画面的拍摄。而在本片所涉及的35个宫殿房间里,共有850多名群众演员参加演出,要将拍摄时间与电影时间做到完全的重合,每个场景每句对白都必须精确地计算安排。索科洛夫给演员排练了7个月,巴特纳则7次、每次一个星期来研究布景。而因为埃尔米塔日宫博物馆,是俄国的重要的宫殿群落,著名的“冬宫”就在这里,博物馆只给了剧组两天的拍摄时间,其中26小时还用来让40个电工在33间屋子里布光,剩下的时间才能用于拍摄,而且博物馆不允许再补拍,摄制的难度可想而知。
5 ) 重温
25日19:00,飞奔去小西天的电影资料馆看胶片的《俄罗斯方舟》。之前只在碟机里看逼仄的画面,实在太辜负了索科洛夫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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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俄罗斯的艺术没有思想,只会抄袭。
俄国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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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你们东方人就喜欢暴君,亚历山大,铁木真,彼得……越残暴越被纪念。
俄国导演:我们现在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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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那个矮个子就是普希金吗?我读过他的诗,不过尔尔。
俄国导演:……不,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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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那是叶卡捷林娜二世吗?
俄国导演:我们不能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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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俄罗斯没有好的音乐。
俄国导演:这就是俄罗斯的乐团。
法国大使:谁作的曲?
俄国导演:格林卡.
法国大使:日尔曼人?
俄国导演:不,俄罗斯人。
法国大使:不是日尔曼人?不,不,作曲家都是日尔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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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哦,我冒犯了她么?多么迷人的女性!
俄国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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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我喜欢帝国时代。你们抄袭了很多拿破仑的东西!
俄国导演:我们当时跟拿破仑打过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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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德国?德国是什么?
俄国导演:是统一之后的日耳曼。我们也跟他们在彼得堡打了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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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彼得堡的舞会是全欧洲最好的!
俄国导演:!
法国大使:虽然我不喜欢军队,但是,你看那制服,那些英俊的年轻人!
俄国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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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使: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
若干对话和噫语。俄语的喃喃独白真是TMD好听啊!
这回看大银幕,字幕翻译比较准确,更看出很多有趣的细节。最后盛大的舞会,指挥赫然就是马林斯基剧院的艺术总监捷基耶夫。
彼得大帝杖子,叶卡捷林娜高唱哈拉绍,藏在波拿巴后面的亚历山大一世,接受波斯王储道歉的尼古拉一世,革命前夕尼古拉二世一家温馨的早宴……300年罗曼诺夫王朝的繁华落幕,华服雅士们鱼贯而出,诺大的冬宫依旧威严。不禁潸然。
6 ) 电影是场梦境,每一刀剪辑都是一次唤醒
第二遍,看的是中国电影资料馆的放映场。
一片点缀着噪点杂纹的黑暗中,白色的字体静静地浮出荧幕又被淹没。当最后一行"Alexander Sokurov"出现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上帝伸出手,亲自给我的嘴里送进了一块饼。
紧接着,索库洛夫那低沉得有些枯涩的嗓音就响起了。我的激动和感激彻底决堤,两滴眼泪溢了出来。
这嗓音,贯穿在他的每部记录片里,带我游过北冰洋,走过塔吉克斯坦的边境,引领着我在苍茫和孤独的四季中体会精神的富饶。在看过他长达5小时的记录片Spiritual Voices后,我从各处收集出现在片中的古典乐,还抓出结尾的主题音乐和他的最后一句旁白,作为这张“原声”的第一首曲子。
对他的嗓音,我再熟悉不过;对他的崇敬,是看过《父与子》之后的少年阴影沉淀出的一种cult。
几年前在上海买的《俄罗斯方舟》的碟,记忆已经模糊,特别印象深刻的是结尾瞬间开阔的白色海洋。
现在看来,索库洛夫其实有着相当分裂的灵魂。一个他,执着于剥离一切世俗杂陈,将视线聚焦在人类个体最本质的情感,不论是无名无性的农民,还是颠覆历史的领袖;而另一个他,则退居天边,站在云端,将文明的种种场景拼贴进同一本相册,连同人们棋子般的命运。
《俄罗斯方舟》就是第二个他的作品。
一个无名无形的时空穿梭者,跟随着19世纪的法国旅人,从圣彼得堡的冬宫开始游荡,一个房间一个时代,串起俄国几百年的历史长河。在一个层面上,这是索库洛夫对本国文化一次致敬式的自我诠释;在另一个层面上,这个被起名为“欧洲”的黑衣旅人,也以他格格不入、自命不凡的身份引出了俄罗斯在整个欧洲文明中一种尴尬的境遇。“欧洲”时而和方舟上的人们亲昵友好,时而又和他们产生冲突。每当这个不速之客大出诋毁俄国文明的厥词时,索库洛夫所扮演的陌生人总是吞吞吐吐,最多只是胆怯地示意他住嘴。从这个意义上说,《方舟》是导演对俄罗斯民族自我身份认同的一次探讨,也是他对全人类逝去文明的一曲挽歌。
这曲悲歌,在最后一次宫廷舞会结束后才唱到高潮。恢宏的交响乐被七嘴八舌的碎语取代,衣着华贵的人们挤进管道般的长廊。他们鱼贯前行,却不料一个时代已经嘎然而止。
进步和倒退,只是一个朝向问题。
索库洛夫让旅人继续走,旅人反问前面还有什么?结尾告诉我们,再前面,是方舟外冰冷浩瀚的海洋。
每次站在异国他乡的博物馆里,我都会有同一个强烈的念想,希望自己能够在不惊动任何既定细节的前提下亲身经历一场历史的再现。在《俄罗斯方舟》里,我这个念想实现了。
100分钟的一个镜头,前两次拍摄都因技术原因而中途告罄。第三次——也是客观条件所能允许的最后一次拍摄——成功了。据说,有一个欧洲电影摄影奖项提名了《方舟》的摄影师,但索库洛夫回绝了这个提名。他的理由是,这部电影是一个整体,没有任何一个部分应该被独立强调。
在俄罗斯这片寒冷而苍茫的土地上,注定会孕育出更多悲天悯人的灵魂。在《方舟》里,尽管索库洛夫藏在镜头后面冷静地念着旁白,努力保持着一种记录片式的气质,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无法抑制的暧昧。
很多人单凭长镜头这一点就推崇《方舟》,自然地,有些人单凭这一点质疑《方舟》。其实,长镜头只是一个形式。即使没有长镜头这个概念,索库洛夫也会选择以这个方式来完成这部片子,也会安排这么多耐人寻味、充满象征的细节——这来自于他关忧本国、乃至人类文明的一种胸怀。
就像一个影评人曾说的:“如果电影是一场梦境,那么每一刀剪辑都是一次唤醒。”从这个意义上说,索库洛夫是造梦的大师。
影片放完了,灯亮了,我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一位老阿姨侧着身子从我前面走过,自言自语地说:“瞧,这位还沉浸着呢。”
回家路上给好友发了条短信:“太TM爽了,字幕滚完我整个人还呆在那里。我爱在电影院里看好电影!”
一个小时后,他回复:“我完全能体会那种感觉!”
看电影为了什么?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深究每个细节,或者驳斥他人的好恶观点。我只知道,那种深入骨髓的强烈观感是无价的。
@电影公社 导演应该把结尾和开头对接一下,那就可以放美术馆里永远循环播放了。
@ HKBC | 开场前突然每人发了一叠台词本,说字幕有技术问题可以开场十分钟内退票。问了一下说还是有字幕的于是留下来看了。字幕确实存在别字等翻译问题,但还不至于太影响观感。没想到最糟心的是放映卡顿,持续全场,不知道是不是帧率不一样的关系……感觉不好
俄展*大光明。索科洛夫把冬宫变成了一道时空的公式,或不如说,一场仪式,其中时代排演为分庭抗礼的空间,迎接摄影机那小心翼翼的巡礼,从彼得大帝的面孔到叶卡捷琳娜二世的背影,从格列柯的圣徒到伦勃朗的浪子回头,多么盛大的东方角落,悄然的低语也在提醒我们,缺席了的“监听”时代是怎样PTSD式的存在,历史那幽灵般的在场,引导游魂穿行在洪荒的梦中,那些吊灯与大雪,军服与舞会,被审美式地打捞,装进镜头的方舟,也像底片,在现实的、近乎穿帮的时间中显影(外交官的忽隐忽现),它结尾在缓慢的回望,就像对地理的模仿,就像费吉斯写的“通过舞蹈找到了自己的俄国性”,俄罗斯的辽阔同时是辉煌与荒凉,是狂喜与感伤,它让欧洲留下,却放逐自身。
其实跟俄罗斯历史毛关系也没有,反倒是以圣彼得堡一地的种种见证,讲了俄罗斯来于欧洲,最终出离欧洲的整个过程。“方舟”的意象既有漂泊之意,又有自豪之感。广角长镜头如幽灵一般,技术上无懈可击,路边野餐不及万分之一。“欧洲”无名氏穿针引线,德军占领卢浮宫与之有很多相似之处。
7.7 虽然摄影机在片中充当了主要角色,但还是可以发现镜头是在POV与传统机位间不断切换的,传统机位带来的戏剧感不断地被POV镜头带来的临场感所打破,所以尽管这是一部一镜到底的电影,但它带来的视觉体验却是割裂的,这一点影响了叙事,也损害了观影体验。
一镜到底是想说什么?炫技必然削弱主题。
或许是影史技术难度最高的影片。『电影资料馆』
为什么有人看得见老头有人看不见?他说闻到福尔马林味儿是什么意思?他遇到的几个奇奇怪怪的人比如吹气的那个是干嘛的?……诸如此类,所以没太看懂。我始终坚定认为电影最重要的就是流畅好看,不喜欢这种自HIGH型。问小Z这电影到底想讲什么,他倒是一语中的:“就是说我们俄罗斯以前也很牛B”
整部片子唯一打动我的地方居然只有片尾的钢琴曲!。。。好吧,我承认感受到了导演某种「类似回味的忧伤」。但整个片子完全就是靠画面堆砌起来的,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剧情的起承转合居然几为0!这种东西可以叫电影吗??凭什么???如果这种东西能叫电影,那微信小视频为什么不能叫电影????
赏心悦目一镜到底的斯坦尼康运动长镜(变焦与环绕),在冬宫轮番登场的俄国历史重要人物,仿若安哲开放性时空观的极端呈现,但难免乏味。以摄影师+旁白与外交官两个叙事者介入作间离,怀古伤今的感念与对艺术品/观赏者的凝视。汪洋上的俄罗斯方舟,亦是对俄国与欧洲若即若离关系的一个象喻。(8.5/10)
導演力求在創造一種時空和美學的錯落感。方舟,沒錯,真正的俄羅斯文化就在諾亞方舟上。
穿越片。看了小索拍的各种博物馆纪录片之后此片实属正常,但这部影片伟大的长镜头实验掩盖了其丰富的意识形态症候:“别了,欧罗巴,我将继续前行。”对18世纪叶卡捷琳娜二世治下荣光的怀念,对社会主义时期的反思以及对超越时空的俄罗斯文化/艺术的推崇。实属后冷战苏俄电影重要作品。
他的制作足够难,他的野心也足够大,但对于我来说,这真是一部毫无魅力的片子。当镜头变成一个角色,贯穿整部电影,迫使你不断放大摄影机的存在,真让人不舒服呀。
這就是長鏡頭?這就叫藝術?這怎麼那麼雜燴的感覺,也並不美啊。很奇怪爲什麽那麼大獲好評,這裡面的鏡頭混亂,也不細膩。受騙了哦也許是我對俄羅斯文化不瞭解的緣故,不過還是不喜歡
实在佩服不加任何剪辑的单个镜头完成的那么长的电影虽然故事时代的穿插有些勉强,但是它的成功是伟大的,足以评上“力荐”。换句话说,没看过“Russian Ark”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像个游览指南,啥情节也没有
#重看# 一场巡回游弋在历史长河的漫游,低沉的呢喃和隐秘的叹息宛如对俄罗斯盛极荣光的招魂,一镜到底的主观视点是幽灵的如入无人之境,引领欧洲之友和观者穿梭于俄罗斯泱泱往史,如流水漫过以方舟意象出现的冬宫,如梦境不复再来。每个房间都开向某个撷取的特定阶段,可管窥从(欧洲)后门登堂入室,欧陆文明滋养的文艺作品承载了深厚的历史记忆,直至盛极而衰,到最终曲终人散,俄罗斯对于「欧/亚」归属始终抱有执念。花团锦簇的舞会场景呈现惊人调度,盛幕已降,“再见了,欧洲。仿佛是一场梦。”望向方舟之外的茫茫大海,他曾永远漂泊永远活着,如今决定永远留下。
难度其实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每一次门的开•闭即可看成是一次剪辑点。考验最大的是持着摄影机的摄影师。
全片一个长镜头,真是令人吃惊,不知怎么做到的,最后一场戏真是碉堡。我也有博物馆情节。如诗歌一般回顾俄罗斯的艺术史。摄像大叔辛苦了。。。
尽管索科洛夫称并不是为了创造纪录而是“不与时间争辩”,但一镜到底本身是极其出挑的方式,是用数码技术写给沙皇时代的情书,是对宏大国家历史的缅怀与拥抱。大概只有幽灵一样的第一人称视角才能掩盖无剪辑带来的视觉臃肿及运镜抖动,影史得有这样一部电影,并且有一部就够了。排练6个月,100分钟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