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转载)王怡影评《天使们已经出发:<电影花落花开>》
老汪、老卢,都说这片子好,在恺撒电影节上囊获7项奖。出门找碟,老板指着封套说,就是这个,一个男人走在山坡上。我说,不是男人,是女画家。
萨贺芬·路易很中性化,邋遢,臃肿,迟缓,一个法国乡下的钟点工,在不同雇主那里洗衣、做饭,酿酒。头发蓬松,好像面包。但女主角演得太好,神情懵懂,透出一种智商不高的天真。没受什么教育,没出什么远门,没爱过男人,也没被男人爱过。开头20分钟,有点想不通,电影要描写的女画家就是她吗。世界对她来说,只开了一条缝,能被她拥有的那一部分,最多巴掌大。那她又如何能够画出,一个比她经历过的世界、更加长阔高深的世界呢。
我到乡村,发现村民们对时空的记忆,都很含糊。若问远不远,他说很近,10分钟就到,结果我要走3小时。若问这东西多少年了?哦,怕有几百年了。若问90年代的事,他说,很久很久以前。我的观察不够丰富,但许多村民对时空的感知,大致如此,就是空间都要朝近处拉,时间都要往远处推。想来也是因为“世界”对他们来说,过于逼仄。譬如对我来说,做20,000,000美元的梦,还是做200,000,000美元的梦,并没有差别。我从眼睛到灵魂,看起来一样,想起来也一样。
“当下”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概念。绝望的意思,是没有意义的受苦,或没有意义的享受。有人的当下眼花缭乱,有人的当下死水微澜。人若活在劳苦愁烦中,这世界过去了50年,还是过去了2000年,又有什么分别。我们活在一个很小、很确定的“当下”,却无法确知这一刻的意义。其实这片子不关乎艺术,关乎终极的追问。一个洗衣妇,和这个宇宙有什么关系呢。她白天邋遢,生活委琐,被人唤来使去。世界对她而言,只有20英里。世界到底有多大,管她何事。换言之,对她而言,宇宙被造得这么浩瀚,纯属铺张浪费。但一到晚上,萨贺芬变了,她口里哼着赞美诗,手中拿着各种自制的颜料。她关起门来,世界一下子就打开了。她画的内容也很简单,无非是她能触摸的那些,花朵、果实,和树。她画不了更多的东西。她就在这些东西中,去画一个不止20英里的世界。
一次朋友和我讨论,圣经的记载,科学的假说,到底地球的历史、宇宙的起源,离我们有多远。我说,容我说句粗俗的话,你要面对的真正问题是,地球有1万年,还是100亿年,到底关你屁事?意思是说,你当如何接纳,如何拒绝;如何妥协,如何抗争;如何爱,如何被爱。如果你认为宇宙之长短,对这一切并无影响。我说,容我换句有文化的话,就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若不是德国的艺术评论家伍德,偶然住在桑利斯小镇,在另一家人餐桌边,看见了自家佣人的画。萨贺芬的世界,也许永远不会被20英里外的世界知晓。伍德在一战前夕,面对现代文明的崩溃,挖掘了被他称为“现代原始艺术”的画家卢梭和毕加索。接着,他发现了洗衣妇萨贺芬。
萨贺芬信仰很虔诚,在伍德看来略显无知。但伍德敏锐地看见了一种天才,就是这个傻乎乎的卑贱妇人,她那近乎无知的脑袋里,有一种近乎得救的智慧。她的画中,住着一个广大的灵魂。看她的人,像一个褴褛的乞丐;看她的画,像一位荣美的公主。这使人不禁怯怯地问,只是萨贺芬有独特的天赋呢,还是人人都是如此。我们不是乞丐,我们其实是王子?
萨贺芬看起来,没有一丝艺术气质,一点不比我家的钟点工小谢更有文化。但看她的画时,你不可能轻视这个灵魂。不可能认为这画出自愚昧无知的乡民。萨贺芬的画,天真中有诡异,夸张中有拘谨。花朵像虫一样在动,果实像受伤的眼睛。茂繁的树,像亚当的族谱。你只能有两个结论,那么萨贺芬是全能的上帝创造的,那么萨贺芬是一位再就业的女神。
就如萨贺芬回答伍德,为什么开始作画。她说,1905年,守护天使在梦中告诉她,拿起画笔。从此,萨贺芬的夜晚比白天更长。她一作画,就脱离了她的“当下”。她的灵魂就从一个不到20英里的世界,开始移民。她不再是一个钟点女佣,而是和伍德一样尊贵的人。尽管伍德的两次离去,深深伤害了她的尊严。她的生活,也从此和银河系、太阳系有了关系。就像世界大战以另一种方式使全世界都有了关系。不管地球历史到底多长,她的一生,这才和地球的历史有了关系。意思是说,和起初大地上的第一个人有了关系,也和将来大地上的最后一个人有了关系。
萨贺芬是否被这个世界知晓,对她和她的守护天使而言,并不重要。但透过伍德,她被世界知晓。透过这部电影,她被我知晓。在我看来,这就是天使为什么催促她作画的原因。其实,萨贺芬若不是画家,她里面的世界,也一样尊贵而丰盛。但萨贺芬若不是画家,这个可怜的世界就看不到这种尊贵和丰盛。这个世界就不认账。这世界就继续藐视她,藐视所有和她一样的人。
对萨贺芬的精神失常,我无法完全解释和理解。透过伍德,她开始被世界知晓。她的画展在巴黎筹备。不料大萧条朝夕来临,画展被无限推迟。伍德和这个世界一样,无暇也无力去承认和欣赏萨贺芬的尊贵。这使她倍受打击。一辈子独身的萨贺芬,为自己定制了华丽的婚纱,像新妇一样预备自己,献上自己的画。她对伍德说,画展不能取消,因为所有的天使都已经出发,走在去画展的路上。不只是这世界要看她的画,那个眼睛看不见的世界,也要来看她献上的画。
萨贺芬说,她的画是从天上来的,所以拍照时,坚持将头仰起,闭目不语。但她终于疯了。她说,我的画受伤了,意思是她的灵魂受伤了。你们来看我的画,不是来看艺术,是来看灵魂的丰盛。艺术可以被经济打断,灵魂怎么可以被经济打断呢。萨贺芬被送入精神病院,死在那里。
如果说,我们这30年的关键词是经济,更早的30年是政治,再早的30年是文化。那么接下去30年的关键词,就是信仰。因为这个时代,是一个失魂落魄的时代。感谢这部电影,它让我更尊重家里的钟点工了,虽然小谢可能永远不会成为画家,但她的灵魂,和萨贺芬一样尊贵。我也不怨恨守在楼下的居委会老太,因为我永远不知道,她的世界将在那一刻被照亮,她的灵魂一旦苏醒,就要把这世上所有的财富都比下去。
我不知道,所以我祈祷。
2009-6-29
2 ) 纹理
我愿赤足亲吻大地,让泥巴在我的足纹上开出粗糙的花朵;
我愿抚摸大树苍老的面容,倾听那微风中的婆娑树语;
我愿以繁花为颜料,绘出缤纷的小宇宙。
臃肿的体态,蹒跚的步伐,一个老态龙钟的清洁大婶却能画出如此艳丽的花卉油画,这就是吸引人的地方。可能一切都因为源于生活最朴素、最原始的本质。只有无限亲近自然,才能创造出如此具有攻击性的作品,尖锐地直打进人的心窝。
女主角并没有清高地躲开世俗,她还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工人,有钱了就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毫不掩饰贪婪。这让她没有被神化,她还是很真实。
一边是艺术的画、一边是真实的生活,戏剧冲突强烈最能吸引观众。特别是末尾的“神游”,为这部电影增添了一些文艺气质,或者按党说思想提升了一个高度。那喃喃呓语,那阳光中的真实,最让人心疼。
有些电影你看完后立即想说些什么,但这部电影却在你看完很久之后,一些零星的、贴近自然地镜头会偶尔地闪过你的脑海,你仿佛也在一片莽草中倾听着大树的声音;你双脚仿佛也在摩擦着大地的粗糙;你双手仿佛也结了一个个劳动之茧。
如此真实,如此贴近生活的本质。
中国也有一个柳芭。
3 ) 论日常生活的审美化
假如你贫穷、卑微、臃肿、丑陋,默默无闻;假如你只是一个女佣,给地板打蜡、清洗床单、赚微薄的工钱;假如生活待你苛刻又艰辛........
但是你依然可以:
溪水边洗衣物的时候,爬上小小的山坡,仰起头去看在树叶间闪动的阳光。
替雇主打扫房屋的时候,倒上满盆的清水,拨划手臂,享受水面荡漾流动的快乐。
天气不错的话,还可以跑到山林中去,赤裸浸泡在溪水里,一边张开双臂拍打水面,一边快乐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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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生下来那一刻,就意味着不公平的开始,有人出身高贵、有人贫寒、有人俊俏、有人难看、有人愚钝、有人聪颖、还有更多人平凡。
接下来,后天的际遇又把我们区分开来,有人无忧无虑幸福圆满,有人命运多舛多灾多难,有人大起大落悲喜交加,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有人想成功却始终也无法成功,还有更多的人普通安稳,日复一日。
这世界充满了不公平、不平等、不正义,而且无论进化到怎么样高级的社会形态,我们都无法拥有同等的天赋、出身、机遇和才华。
但幸运的是,我们能拥有同等感受美的能力:阳光洒在你的身上,也洒在富人、穷人、美人的身上。小鸟在你楼顶的阳台上啼叫,也会在豪华别墅的花园里,在阴暗潮湿的出租房的窗口啼叫。
四季、昼夜、清雨、河流、山川.........它们呈现在所有人面前,以同样的景象。
传说,以前在北大的校园里,常见一个干瘦不起眼的老头,蹲在墙角看一朵儿不起眼的小花看半天。他们说这奇怪的老头就是朱光潜,又得出结论说,果然是美学大师,与众不同。
可是这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呢?审美能力原就是人的本能,眼睛长来是看色彩斑斓的,耳朵长来是听莺啼燕舞的,鼻子长来是嗅暗香疏影的,舌头长来尝酸辣苦咸的。怎么人们渐渐的遗忘丧失掉了这份杰出的本能,反倒还成为艺术家和美学家的专业特长。
当然,由于天性的差异,有些人对美的扑捉会更细腻更敏锐,这在艺术领域又变成一种不公平了,但是对于我们普通大众而言,审美的能力,依旧是上天赐予的最公平的礼物,它能超越了阶级、超越身份、甚至命运——最卑微的人,能因此变得高贵。
比如Séraphine。她打开门,缓缓的爬上长满青草的山坡,静坐在大树下。
微风摇曳。
4 ) 欲永存于诗,必灭绝于世
原野、泥土、流水,一双肥厚、粗糙的手——影片一开始,那种素朴、平淡,甚至有些压抑的气氛就弥散开来,充斥了整个银幕。
对于塞拉菲娜这样一位完全没有经过正规学习和训练,从厨娘、仆妇变成艺术家的形象而言,影片完全没有着眼在她的传奇性上面。几乎可以说,这是一部完全了放弃戏剧性的影片:没有高潮,没有节奏变化,甚至没有对人物的深度开掘——一般这种描写艺术家的电影,导演往往会尽力地去挖掘、透视、阐释主人公,而本片似乎故意停留在表面的描述上,前半段不厌其烦地展示着塞拉菲娜劳作的情形,力图去构造一幅像塞拉菲娜的画作那样繁复、直接、平面化的意象。这种散文加纪录片式的平实视角可能会使很多观众失去耐心,但只要你坚持下去,就会慢慢体会到那种“万物静观皆自得”的画意。
也许导演自己也对这种散淡的叙事缺乏足够信心,影片的后半段,尤其结尾部分虽然有很漂亮的闪光之笔,但总的看来还是有些仓促凌乱——前面流水式的叙述让塞拉菲娜由兴奋到疯癫一段显得有几分突兀和生硬。不过,影片的意味倒是在此展现无疑:如果说前半段我们仅仅感受到了塞拉菲娜内心那种对自然的热爱,那种听从于缪斯指引的激情;那么当看到她被脱下婚纱,送进疗养院/疯人院的时候,我们似乎一瞥到了艺术家内心如繁茂的森林般幽微、深邃、宏伟、奇异的景象。艺术或者说艺术家与常人不同的秘密在哪里?他们眼中的世界是何等模样?哪怕完全不懂塞拉菲娜画作的迷人之处,我们也会为这样一个异类的形象而惊惧、迷惑、好奇。
忘记哪位艺术家曾说过:欲永存于诗,必先灭绝于世。塞拉菲娜正是这样一个沉溺于自己的艺术世界的人物。她爱这个世界,爱其中的一花一草,但对人类社会却几乎一无所知——在威廉的妹妹和同性爱人送她回家的一幕中,塞拉菲娜高兴地问起她坐的是什么车,还说将来自己也要买一辆,其表情恰如孩童般烂漫。威廉同性男友无视名利,他说自己反正也活不了那么久,在影片中,他代表了艺术家身体上的脆弱;而塞拉菲娜则是一个困在仆妇身体里的艺术精灵,惟其身俗鄙,故其心缥缈。
看至结尾,塞拉菲娜在疗养院中死去,我发现自己仍然对这个艺术家一无所知——这大概也是导演的某种感受吧:云近人远,今已无诗。
5 ) 被看见的悖论
如果你是个女生,你不仅不美而且肥胖, 不仅贫穷而且孤苦,不仅低贱而且还疯了,你一定宁可没有生出来。当然,我是这么想的。这说明我的日子里充满了这么世俗繁琐的判别标准,或者换句话说,我也许混时尚版太久了。
但是我还是感觉到难过。你能相信那样鲜艳的色彩是从这样汇集着俗世气息的身体里喷薄而出的吗?你能相信那样对于绘画的狂热是点燃在这无比庸常甚至低贱的日子之上吗?
低,降到最低,却绽放出那么狂野绚烂的花,这不符合我的想象。
尽管我接受疯掉的结局,这是我认为艺术家的必然,就像梵高割了自己的耳朵一样,这是杰出艺术家的必然。
但是,你愿意深陷其中,你愿意成为那个她吗?
或者,是我的带入感太强。但是我反而觉得,Seraphine的疯癫,这个女人的疯癫,与那些自觉成为艺术家的疯癫不一样。
这是她的天份被发现的必然命运。她本身就是一个自足的世界,鉴赏家的出现,发现了她的价值,却破坏了这样自足的体系。如果她不被那双眼睛看见,她就会不疯,她将作为一个下等女仆的命运而终老,和任何一个这种地位的女人一样。谁在乎她画过什么。而如果相反,正如片中那样发展,当她被发现,当她视为生活的本能被带离出自觉的范畴,成为一种她本能之外的声音,当她那么努力地展现出她绘画的自觉的时候,她的天分却要悄然离她而去,这就像一个悖论一样。她的生活才出现那么一缕曙光,她租了大的房子,她买了大量的家具摆设,她开始拥有成功者的姿态和兴奋,这时候,她却显得非常滑稽,穿着婚纱礼服的样子滑稽,打电话的样子滑稽,寻求理解的样子滑稽,甚至那么努力地为了回报而画画也显得滑稽。
这难道就是一个极有天份却极为卑微的女人的命运吗?是物质和精神截然对立的宣战吗?
不管怎样,我不接受这样的结局。我以为一个艺术家可以狂烈地疯掉,优雅地疯掉,肮脏地疯掉,却不能这样卑微地疯掉。这是一个被这世界打败的姿态,一个向来那么卑微却失去了倔强的姿态。你知道,只有疯掉,她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在那棵似曾相识的大树底下,安静地被风吹过。
6 ) 我的灵感来自天上
这部电影的背景二十世纪上半叶,主角萨贺芬(1864年-1942年)是巴黎附近桑利斯镇的一个清洁工、钟点工,洗床单按件计费,高龄、未婚、无亲友。
她对主顾总是冷冷的,轻易不说一句话,说话就是要工钱,还热衷占小便宜,蓝玻璃似的眼珠溜溜转,在肉铺打工拿人家的猪血,去教堂顺蜡油,硬着头皮欠房租,贫困,老土,当然她长得也不好看,又胖,腰有这么粗!屁股是方的。
萨贺芬偷猪血回去并不是做血豆腐,她是回去画画儿的,半夜里她一边画一边哼歌,比王后还快活。她画画儿不是卖钱是出于“天使的守护”,就是天才啦,是女凡·高一名。和凡·高的区别是,她在死前已经有多幅画作卖出,和梵高相同的是,她也死于精神失常。
失常的主要原因是对不起守护天使,天使们已经要来参加自己的画展了,这画展又开不了,算怎么回事呢?萨贺芬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天使给的,晃点天使是不可饶恕的。
清洁工画家萨贺芬的画是偶然被发现的,发现她的人叫伍德,也是她的经纪人。伍德大有来历——发现毕加索和卢梭的人。我本来期待萨贺芬和伍德先生谈个恋爱什么的,抱歉的通知您——毛儿也没有。萨贺芬有一点喜欢伍德,如果伍德能用他潇洒的笔迹给她写一封信就足够啦。片子有萨贺芬在池塘里洗澡的裸体,相信没人爱看。
萨贺芬并不是老实人,她死守着颜料配方之密(我们知道是猪血,泥土,和野花之类的),画作卖出去后她就瞎花钱,买豪宅买礼服,还希望买辆好车,搞得伍德险些为此破产,同时全球经济危机(眼熟吧?)影响艺术品市场,萨贺芬画展梦破碎就疯掉了。我觉得萨贺芬的可爱之处是:我胖,我老,我要和“茶花女”一样的享受,别以为我的钱只能花在颜料上!
她的画和卢梭一样,被归类在“朴素派”,这个我不懂,她抱着画板开心的笑,确实有大画家的风范。面对相机镜头,她说:我必须仰着头,我的灵感来自天上。
看到最后她让我想起陕北剪花娘子库淑兰,库淑兰是剪纸艺术大师,也算剪贴画画家吧。库大娘从来没受过美术训练,有天摔下悬崖后昏迷了几天,醒过来之后艺术灵光噼噼啪啪挡都挡不住。库大娘出名后对采访、学习的人态度不同,给钱态度好,不给钱态度孬,她还要求“组织”给她盖个“庙”,自己攒钱也是攒庙钱。“组织”不同意她这么庸俗这么迷信,说到底她是“组织”养育才红的,没有“组织”哪有“杰出中国民间艺术大师”?
这个陕西农妇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其实她是想给自己弄个“库淑兰艺术纪念馆”,不是“庙”,她没说到点儿上。库大娘临死前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大凡艺术家都这样吧!
以后也许会有一部电影叫“库淑兰”,希望能拍的和“萨贺芬”一样精道。《萨贺芬》(Séraphine),中文译名《花落花开》,可能是精神病翻译的,并不妥帖。片子拍的真美,最后一个镜头极具魅力:衰老肥胖的萨贺芬,吃力地搬着一把椅子,要到草坡上的大树底下去,此时风声潇潇百草低伏,萨贺芬快被她的守护天使接走了……这个镜头很长,长得令人屏息。
上帝赋予她非凡的绘画技能,却让她在生活里备受煎熬,最后活生生被逼疯了,这大概也是无数艺术家的写照,死后才出名的魔咒。遇到伍德是她的幸运也是不幸,给了她生活的支持却给不了那份情谊,“先生您知道吗?当我非常悲伤时,我就到野外去,我会摸摸树,跟鸟、花、虫子讲讲话,心情就会变好。”
Seraphine看到光,背面的墙壁有十字架。Seraphine在树下听见云朵开花的声音,而生活这样艰难,无以为继了,许多年以后她想起那个早晨,风吹起她的嫁衣,请带走我的血,埋葬我的身体,因为我的画受伤了。PS:世人多年后才可以领悟Yolande Moreau的伟大。
猝然响起的教堂的钟声.月光躲在树夜影绰绰的枝蔓后.手抚摩过溪流里的石块苔藻.黄色或者黑色的淤泥,蜡脂或者植物球茎.单纯的易碎的画的气味.女性脸庞上搀杂了男性的粗犷.滞重木讷又有些神经质的眼神.世界尽头是没有边界的圆形草原,想要抵达时间尽头便只有坐在老树下一天又一天的等待黎明与落日
——你还缺什么?——时间。
物质贫穷对人身心的伤害,常年社会经济地位低下造成的自卑自闭和孤独生活,艺术成了灵魂在现世的唯一出口。对绘画的执着、疑似宗教狂热、近况的大起大落……最终致其精神崩溃。p.s.鉴赏家是基佬啊哈
执着于自己的作品,在锅子里也找到的上帝;我不喜欢不确定的等待;画画的人会用不同的方式去爱。
画画的人会用不同的方式去爱
我多想平凡到死。
“作画者爱他人的方式也不同”,天才都是如此,燃尽了才华和生命,留下璀璨的作品和动人的故事...
音乐怎么那么像《黑色星期天》?★★★★
1,王彩鈴根本就不夠猛啊!這才是真正的文藝青/中年。2,女主角眼裡的一點天真始終閃耀,讓我想起《第八日》的男主角喬治。 3,文藝女中年愛慕畫商先生,畫商先生愛短命小畫家,多有趣的支線。不著墨描寫,一點隱約的暗示,使這個故事很有層次感。悲劇意味緩緩飄出來,如同主線結局的預兆。4,上
法国传记剧情片。该片荣获2009法国恺撒电影节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原著剧本、最佳电影配乐、最佳摄影、最佳布景、最佳服装七项大奖。无愧于得奖影片,原来传记电影也可以这么朴素而平凡,让人感叹画家的坚持与影片画面的美丽。演员表演也无懈可击,成功塑造了一个出身下贱但朴素而执著且有些古怪的伟大画家形象。
表演已经过于精彩以至于·
贩夫走卒、圬厨媪妪,亦有工于画、进乎艺者,人海一身,萍影谢世 ~
手上布满老茧、跛脚、胸下垂、赊账也要文艺起来! 饮烈酒,踏草地,唱着歌泡澡,结婚,画画到睡着,和收集美丽的书法
“有一天您会不会用漂亮的笔迹写一封真正的信给我?而且是通过邮局寄给我?”
她的画美得让我有流泪的冲动,她注定只属于圣女。简单直白的叙事与运镜,单一悲哀的主题旋律,蕴含厚重的哀伤。“我的画受伤了!”
“有一天您會不會用漂亮的筆跡,寫一封真正的信給我。”第一吸引我的是这张电影海报,风吹草浪中的行走。然后看到以前的龙套女管家成为女主角,在臃肿体态和笨拙脚步中尽显她的执着与感染张力。她的画真的很美,但是,“我的画受伤了。”花落花开。
行云流水般的叙事风格粉饰无多,自然得好像法国乡间葱茏的草木和清新的风,将一个传奇画家平淡而不朽的一生,在两个小时之内蘸满了浓墨重彩,效果如同那一幅幅瑰丽诡异的画作,让人印象深刻。
总是会把《阿基里斯与龟》和它联系起来。尽管说是天上的圣母天使什么的在指引她画画,但还是会被成名的欲望打倒啊,也许这种渴求,一定要身在底层的人才能了解。但那些画,真的很好看啊。最感动我的是最后的那个镜头,她在远方的树下坐下,尘归尘,土归土,原来的都还给原来的。